辯論的范圍離不開那些“經”。
草必須要在“經”的范圍內辯贏,超出這個范圍就失去了意義。
但草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。
這段時間他瘋狂學習宗教知識。
他不僅讀了這個世界的“經”,還讀了顏疏凌給他的其他宗教典籍,研究了那些經典是如何被解釋和再解釋的。
所以,他并沒有承認神的規定是錯的,也沒有承認自己傳達錯誤,而是說是其他智慧者將神的規定理解錯了。
神沒錯,我也沒錯,錯的是你們。
接下來的辯論,草對這個老貴族完全是降維打擊。
哪怕這個老貴族對“經”非常了解,幾乎能背誦每一段話,但在草面前,他完全不是對手。
因為他只死讀“經”,把“經”當作一成不變的、死的教條。
但草不同。
草知道“經”已經死了,但它同時也是活的。
說它死了,是因為“經”的文字已經固定,不會再改變。
說它活著,是因為“經”可以被解釋。
而解釋的權力,在于解釋者。
這是草在顏疏凌給他的那些書上學到的,特別是研究宗教改革史的書籍。
各種教派如何根據不同的詮釋,從同一本經典中得出完全不同的結論。
還有夏國古代的經學傳統。
六經注我,而非我注六經。
不是讓自己去適應經典,而是讓經典來支持自己的觀點。
有了這個能力,那些死去的“經”就不再是草的敵人,而是他最強大的武器。
草用一句又一句“經”中的話,重新構建了一套完整的邏輯。
讓愚昧者學習,不是違背神,而是實現神的恩典。
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有“經”中的依據,每一個邏輯都環環相扣。
老貴族完全被壓制了。
他翻著“經”,想要找到反駁的依據,但每次他引用一段話,草都能找到另一段話來反駁。
而且草的解釋更加自洽,更加合理。
這個老貴族有點動搖了。
草乘勝追擊,將舊的觀點一點點撕碎,甚至不斷強調那是對神的誤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