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宛如提線木偶般被人操縱的屈辱,拼盡全力也無從反抗的絕望,她永生難忘!
云昭不動聲色,眼風掃過周遭——
整間茶寮早已被太子的侍衛清空,除了她和太子,此間再無第三人。
她抬起眼,目光精準地落在太子腰間一枚墨玉蟠龍佩上。
那玉佩色澤深沉,隱隱流動著不祥的幽光——
有人正借這玉佩為媒介,在遠處窺探著她的一舉一動!
又是這等齷齪手段!
電光火石之間,云昭指尖悄然探入衣袖,觸到一枚質地溫潤的犀角梳。
她指尖輕撫梳齒,一道無形靈力悄然流轉,借著夕陽余暉在梳齒間凝聚成一點極刺目的金芒——
“唰!”
一點金芒似電,順著窺伺的靈線逆溯而去!
這一手“金針溯影”她使得行云流水,甚至連袖角都未曾顫動分毫。
幾乎是同時,太子腰間那枚墨玉蟠龍佩猛地一燙,幽光亂顫。
他臉色微變,本能地抬手,按住玉佩。
云昭卻仿佛全然未覺,故作戀戀不舍地瞥了眼桌上的醫書,將之推了回去:“殿下厚愛,恕難從命。”
“貴妃娘娘身邊已有梅氏與我妹妹心兒陪伴。如今眾人皆知,我與心兒芥蒂頗深,對梅氏更是厭惡至極。”
太子微微一怔,似是沒料到她會如此直白地拒絕。
“實不相瞞,今日清晨,家母已做主將梅氏納為妾室。”云昭起身,語氣疏離,“其中恩怨,想必殿下能夠體諒。若無他事,民女告退。”
起身時,幕笠微揚,薄薄白紗輕拂過太子按著玉佩的手背。
玉佩竟又灼熱了三分,太子只覺腕間一麻,不由得松開了手。
一道極隱晦的靈力淌過白紗,直透玉髓——
既管不住自己的眼,留著也是無用!
云昭眼底掠過一絲凜冽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