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秦王殿下提點。”她學著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,“待臣婦教會了她規矩,第一時間就帶她進宮拜見貴妃娘娘。”
秦王聞言唇角輕勾,倒也沒再糾纏,任由她轉身離去。
一時間,房內僅剩秦王宋玉和寧遠侯。
寧遠侯劃破了沉默,“王爺剛剛為何讓謹年……”
“舅父是想說兼祧一事?”
宋玉巧妙避過顧津元挨打的茬,沒等寧遠侯回答,又笑著道,“二嫂怕人說閑話,與其為此與她爭執,與沈家失和,倒不如以表兄的赫赫軍功求娶,方顯誠意。”
聲音淡雅,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心。
寧遠侯的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,“以軍功求娶,皇上能答應?萬一沈淮當場反對,我這老臉……”
“回宮后我再請母妃今夜吹一吹枕頭風,父皇憐惜二嫂年紀輕輕守了寡,說不定會直接下旨賜婚。”宋玉眼角微挑,“至于沈淮……他還敢違逆圣意不成?”
寧遠侯頓時會意,贊道,“秦王殿下妙計!”
以軍功求娶,可見顧家對沈氏在重視,皇上賜婚,便容不得沈淮說半個不字!
他彎腰呵笑,“明日請旨賜婚,還望貴妃能提前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……”
秦王滿意頷首,“母妃與顧家同氣連枝,即便舅父不說,也會極力為顧家籌謀。”
“明日進宮后,舅父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。”
……
“弟妹……”
沈星染走過庭院,顧津元挨打的悶哼也一聲聲越發清晰。
他悶哼連連,伸手張嘴要對她說什么。
沈星染停駐在梅花樹下,就這么靜靜凝著他慘白痛苦的側臉,心里壓抑了整日的苦悶終于有了一絲紆解。
這三十杖,只是開始!
最后一下結束,顧津元慘嚎一聲,竟從長凳上滾了下來。
他抬眼暗暗審視著沈星染,若是平時,她看到自己受了這么重的傷,定會心疼不已,恨不得替他痛。
看來,她并不知道頂包一事。
今日對他的冷漠,只不過是因為她與顧謹年根本不熟,下意識抗拒兼祧兩房罷了。
換言之,即便以為他死了,沈星染還是拼了命在為他守身如玉。
“夫君!你怎么樣了!”蘇玉朦急匆匆越過她跑了過去,跪地扶起奄奄一息的人,“大夫呢,大夫怎么還沒來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