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說,她想給梅歸塵解毒?”蘇玉朦難以置信,“她將皇長孫給我們,還要幫我們替梅歸塵解毒?”
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?
“當(dāng)然沒那么好的事,除了將梅歸塵交給她,還得附帶十萬兩銀子。”顧津元指著信,“她不是說了嘛,梅歸塵的人給她純當(dāng)試驗,治得活治不活,都與咱們無關(guān)。”
聽到十萬兩,蘇玉朦打了個寒顫,下意識拒絕,“可咱們還等著梅歸塵醒來,說出那東西的下落,萬一……”
“她說了,要是救得活,咱們還可以花錢跟她買回來,反正她留著也沒用。”
“又要錢?!”蘇玉朦差點(diǎn)沒驚叫出聲。
“你這么激動做什么?”顧津元神色不耐,將信箋收好,“我已經(jīng)派人把梅歸塵接回來,你先去準(zhǔn)備十萬兩銀子,先把皇長孫換回來再說。”
然而,蘇玉朦卻站在原地遲遲未動,“十萬兩銀子,我哪里還有十萬兩銀子!”
顧津元擰眉,“皇上的賞賜不是才下來,你沒讓人去領(lǐng)?”
提及那筆錢,蘇玉朦臉色更難看了。
她抬起臉,眼神幽怨,“你自己去問問你父親和那幾個叔父,都干了什么好事!”
顧津元愣了下,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!”
她不是順利拿下了中饋,拿去山上給他應(yīng)急的也不過一萬兩,那些賞銀哪去了?
待蘇玉朦將來龍去脈道個分明,顧津元的臉色黑沉如鍋底。
沈星染……
沈星染居然趁他不在家,把玉朦的家底都掏空了!
她還總口口聲聲說,他們夫妻一體,何必分你我,可原來這些年,她為他和侯府花的每一錠銀子,都記得清楚分明!
“夫君,你能不能去清風(fēng)苑一趟,把錢要回來呀。或者你告訴公爹,這中饋我不要了,還是讓沈星染擔(dān)著吧。”
“你又在說什么胡話!”顧津元板起臉,“父親讓你掌中饋,也是為顧家,為大局著想。區(qū)區(qū)幾萬兩銀子,你就泄氣了,以后如何擔(dān)得起寧遠(yuǎn)侯府主母之位?”
“可是我真的沒銀子了啊!”蘇玉朦覺得自己快要被他逼死了,“你讓我上哪兒找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給你換皇長孫?”
顧津元沉吟,忽然抬眼,眸色發(fā)亮,“你不是早就給芯兒準(zhǔn)備了一筆嫁妝嘛?”
蘇玉朦一聽陡然變臉,“你也知道那是芯兒的嫁妝!”
顧津元沒料到她會這般反應(yīng),從前他有沈星染這個后盾,只稍他一張口,沈星染就會無條件支持他。
在他看來,這種膚淺庸俗的黃白之物,再賺就有,區(qū)區(qū)十萬兩,根本不至如此。
相較之下,家境貧寒的玉朦確實不如出生名門的沈星染通透。
“別再說了,先將那筆嫁妝取出來應(yīng)急,如果有了封賞,我會加倍給芯兒存上的。”
在山上白找了三天三夜,他的心氣早已磨盡,若非半路上收到陰婆婆的來信,他如今連跟她好好說話的閑心都沒有。
見蘇玉朦還滿臉不甘心,他更上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