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她盼著他早點死呢??上?,他恐怕要叫她失望了。
安皇后還等著他幫宋詡報仇,沒那么容易讓他再死一次。
“你怎么了?”她總覺得,他的氣息有些不穩,喘得厲害。
“說話就說話,別靠我太近?!鳖欀斈昵謇涞恼Z調,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沈星染不禁翻了個白眼。
這人,氣性真大,陰晴不定的,真以為她樂意管他?
“我看你身邊那些護衛弱得很,等歸塵痊愈后,就讓他留在你身邊吧。”
臨近宮門處,顧謹年忽然開口。
沈星染頗為意外,他竟舍得將自己的心腹放在她身邊?還是說,他怕她胡說,想在她身邊安個眼線?
雖有些度君子之腹,但她不得不這么想。
似察覺到她的念頭,顧謹年眉眼微蹙,“顧家人都認得他的臉,他留在我身邊不方便?!?/p>
一個大活人,也不能說消失就消失。
他的話算是打消了沈星染的疑慮。
她揚睫輕笑,“那就多謝顧將軍慷慨贈人了。”
宮宴前她忙著暗中查順心藥行的賬,還沒來得及去見梅歸塵,留在身邊,倒是可以慢慢問了。
遠遠瞧見沈蕊初和霜娘等在那兒,顧謹年再次默默消失。
直至看不見他的身影,沈星染才放松了繃著的后背。
別看她云淡風輕,但顧謹年征戰沙場多年,身上有尋常人沒有的殺伐冷冽,當他鋒芒畢露的時候,和他對峙,真的不容易。
“母親,您還好嗎?”
沈星染看著蕊初眼底的關心,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顧謹年說的那位故人。
她這么做雖然阻攔了蕊初與生父相認的機會,但她不悔。
比起一個七年來根本不知道蕊初存在的父親,眼下,徹底脫離顧家這個火坑才是當務之急。
……
夜宴過后,淅淅瀝瀝下起雨。
這是今年南兆京都的第一場春雨。
幾乎是靠著最后一絲力氣推開那扇沉重的朱紅大門。
宋詡身形踉蹌了一下,險些被門檻絆倒。
緊隨其側的蕭義立刻上前一步,穩穩扶住他的臂膀,觸手卻是一片冰涼,甚至還帶著細微的顫抖。
“殿下!”蕭義低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