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讓你們在屋里禁足嗎,還出來做什么?”
經(jīng)過了昨夜的事,寧遠(yuǎn)侯如今瞧見蘇玉朦母女就來氣。
“怎么,嫌咱們寧遠(yuǎn)侯府事情不夠多,笑話鬧得不夠大?”
蘇玉朦垂下眼,拉著顧芯走到兩人跟前,鄭重行了一禮,“今日我?guī)緝簛恚莵磙o行的。我打算帶芯兒去靈山寺,帶發(fā)修行。”
屋內(nèi)幾人皆是目露詫異,連沈星染也沉了眼。
聽說昨夜回府后“顧謹(jǐn)年”和蘇玉朦大吵了一架,這是夫妻離心了?
不過,她信自己是觀音菩薩轉(zhuǎn)生,也不信蘇玉朦會就此帶著顧芯離開顧家。
“你又在鬧什么幺蛾子?”寧遠(yuǎn)侯頭疼地看著她們母女,“昨夜謹(jǐn)年說的都是氣話,你又何必與他較真。”
蘇玉朦神色凄哀,“他連休妻都說出口了,又怎會是氣話。若非我與他是皇上賜婚,只怕如今休書都扔到我臉上了。”
陳氏淡聲開口,“酒后之語,做不得數(shù),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,也該顧著芯兒。而且我不是聽說,他一大早酒醒了立刻就回玉蘭苑找你了嘛?”
這個兒子從前就被蘇玉朦拿捏得死死的,唯有酒后才會情緒失控,也正因如此,他鮮少飲酒。
陳氏目光掃過安靜吃瓜的沈星染,又看著顧芯那張與顧津元的有幾分相似的臉。
換了個口吻道,“芯兒雖然昨夜在宮里吃了名聲的虧,可她的才情在京都同齡的孩子里,無疑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。”
“昨夜我還聽鐘鳴書院的山長夫人提及顧芯,說已經(jīng)將其中一個免考名額定給了她。你確定你要這時候?qū)⑺龓ё撸俊?/p>
蘇玉朦聞言滿臉為難。
此時顧芯臉色蒼白如紙,看樣子是受過不小驚嚇。可沈星染卻只冷眼旁觀,心里翻不起一絲波瀾。
“你有什么顧慮,不妨一說。”陳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婆婆。
蘇玉朦道,“經(jīng)過昨夜宮宴,芯兒留在京中難免受人指指點點,我不過是走開一趟,她就趁著沒人想要割腕,還好龐嬤嬤及時發(fā)現(xiàn)……”
“我怕她留在這里,會再做傻事,不如跟著我去靈云寺誦經(jīng)解憂,說不定心境能有好轉(zhuǎn)。”
幾人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顧芯的手腕隱約纏著厚厚的一截白紗。
“可請大夫瞧過了?”
“她不肯……一說要見生人,就一個勁兒地哭。”蘇玉朦說著,自己也哭出聲來,“芯兒雖不是從我肚皮里出來的,可是這么些年,我看著她長大,實在于心不忍。”
話落,她盈盈一拜,“還請婆母允準(zhǔn)我?guī)巴`云寺!”
見蘇玉朦語氣決絕,陳氏與寧遠(yuǎn)侯互視一眼,“那你們先住一段日子,鐘鳴書院還有大半個月才開學(xué),若有好轉(zhuǎn),就早些回來?”
蘇玉朦這才含淚點頭,她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,與之一起的,還有她從前心心念念的掌家對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