妝案前,她的臉頰被窗外微寒的春風拂得微紅,更添幾分嬌艷。
“快拿過來,我瞧瞧。”
顧津元按在門框上的手一僵。
“世子?”身后,即刻有侍衛發現了他。
“嗯。”見院內幾雙眼睛齊刷刷看來,沈星染臉上的笑也肉眼可見的消失,他心里堵了一塊。
勉強扯出一個笑容,將炊餅遞給她,“我路過東街,給你帶的,趁熱吃吧。”
可沈星染卻遲遲沒有抬手接過,任由他的手掌就那么僵在半空。
“枝枝……還在生氣?”
此言一出,身后傳來一個嘔吐的聲音。
只見琥珀手捂著嘴,神態夸張地跑到一邊,“嘔——”
她身后,明珠幾人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哄笑聲。
顧津元頓時沉了眼。
眼角瞥見沈星染手中那封信,突然伸手去奪。
“你干什么!”
沈星染沒想到他這般無賴,一時沒拿穩,當真給他拿了去。
上面勁筆鋒利,卻是簡言意駭:
郊郭四門,皆由京畿衛戍嚴守,藥石之屬難入京城。孤雖居皇子之位,然此事牽涉禁衛調度,實有心無力。伏請卿自謀他策,另辟蹊徑。
“誰準你偷看我的信!”
沈星染從他手中抽回信箋,面容沉怒,“不問自取是為偷,世子的教養都讓狗吃了?”
從小到大,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沒教養。
親眼看見信中宋詡語氣淡漠,沒有半分曖昧之詞,他提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。
“枝枝,你要運什么藥進京,為何要找他幫忙?”
沈星染瞥了他一眼,美眸閃過深銳,“與你何干,他都辦不了的事,難道還能指望你?”
顧津元氣笑了,“他一個失勢的殘廢你幫你辦成什么事?”
沈星染收妥信箋,“他不行,你行?”
他哼笑出聲,“我如今在兵部身居郎中一職,職掌武官之階品差遣,銓選、考課、黜陟之事,亦掌軍資糧械之儲給。”
言語間漫著得意,又朝著沈星染挑眉,“藥材也是軍中儲給之一,只要你對我說實話,我倒也不是不能為你破例一次。”
“你當真可以?”沈星染詫異抬眼,似乎不太敢相信。
“那得看你想運進京的是什么了?”顧津元一本正經反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