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嘴!”陳德容打斷姜嶼寧,真恨不得撕了死丫頭這張嘴,要是讓外人知道姜嶼寧因為賑濟災民的事情被她行了家法,那侯府仁義的好名聲可就徹底毀了,
說不定會被皇上奪了爵位,下詔獄。
“我知道你是怪娘在你生病的時候沒有去照顧你,所以才明里暗里說我偏心你妹妹,手心手背都是肉,我怎會不疼你呢?”
“只是侯府上上下下這一家人需要我操勞,可為娘沒有一日不為你擔憂,恨不得替你承受那些病痛……”
陳德通捂著心口,句句發自肺腑。
慈母之心,令人動懷。
姜嶼寧只覺得惡心,陳德容有這本事,去戲班子定能拔得頭籌。
“姐姐,都是我不好,等笄禮結束,你打我罵我都好。”姜璟月眼里有淚花閃爍,“求姐姐別用這花環來傷母親的心。”
“快去將桃花木簪拿來。”
說罷,姜璟月便將花環棄之如敝履。
“我怎么聽不懂娘和妹妹說的話??”姜嶼寧瞪大雙眸,無辜道:“我知娘操勞侯府辛苦,娘雖未親自照料,卻派了大夫幫我調理身體,周嬤嬤更是事無巨細,我只恨自己的身體不爭氣,不能和哥哥妹妹一樣侍奉母親身旁,怎么會怪娘?”
既然要演,她定當奉陪。
陳德容眼底涌起怒氣,姜嶼寧怎么突然能說會道了,根本不鉆她的套,“那為何你不用桃花木簪?分明是嫌棄它低廉,拿花環出來就是想讓大家以為我苛待你。”
“花環是濟善堂的孩子們親手編制,她們的父母不幸死在三年前的雪災中,感念我建了濟善堂給她們容身,要結草銜環相報,我做的事情微不足道,愧不敢當。才讓他們編了花環當做我的及笄禮,權當他們還了我的恩情。”
“這些稚子不該為了我這點恩情心有負擔而耽誤了他們的似錦前程,少年該有凌云志,萬里長空競風流。”姜嶼寧聲音澄亮。
在場的人看姜嶼寧的眼神微不可察地發生了變化。
“姜小姐果然是心懷大義之人。”
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。
是宮中內侍總管太監鄭瑾。
姜嶼寧等的就是鄭瑾,鄭瑾在皇后娘娘和皇上面前都是能說上話的,頗為得信。
能得鄭瑾一句夸贊,離在皇后娘娘面前得臉也不遠了。
上一世她在笄禮上被刺激激動,言語冒犯,靠近陳德容兩步就被姜璟月誣陷她要動手打母親,被鄭瑾看見,吃了瓜落兒,惹的皇后娘娘沒見她之前,心中便存了成見。
倒是姜璟月一步步踩著她得了皇后娘娘的喜愛。
“鄭公公過譽。”姜嶼寧不卑不亢,這次她早有防備。
陳德容立即迎了過來,正好將姜嶼寧擋在身后,滿臉堆笑,“小女說話不知輕重,鄭公公見笑。”
鄭公公是第二次登門,第一次登門是姜家封侯賜爵,看來是又有好事了。
“我對侯夫人的話倒是不敢茍同。”
陳德容笑容一尬:“……”
“侯夫人不是說怕耽誤吉時,那閑話少敘,笄禮完成,奴才好帶姜小姐進宮,皇后娘娘還等著呢!”鄭瑾笑不達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