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見月淡聲打斷他的話,“允禮是我的兒子,我不許他變成任何人的籌碼。”
裴長安見蘇見月油鹽不進,心中覺得事態漸漸有些不可控制。
從前的蘇見月都是他說幾句軟和話就能點頭同意,可現在怎么變成這般模樣?
“月兒,你是不是瞧不上我,覺得我十分無用,還要依靠孩子才能往上升……”
裴長安垂下頭,聲音中含著顯而易見的受傷。
“我從未這樣想過。”
蘇見月陪伴他六年,自然知道他在這其中付出的艱辛,出言安慰。
“那月兒,你不要離開我,再陪我一段時日,可以嗎?”
裴長安救過她,又給予她名分,走到今日兩人之間并不是全無感情。
蘇見月被他說的心中有些不忍,再加上裴景玨這段日的糾纏讓她也不敢輕易和離,便開口應了下來。
“好,我答應,但我要走,你就要放我離開。”
裴長安心中有些澀然,點頭答應了下來。
“那我便不擾你休息,這書你不必抄了,我明日會跟母親解釋。”
蘇見月點頭,目送他離開。
入夜,蘇見月已給自己身上的傷上了藥,又換上了裴長安讓人給她送來的干凈衣裙。
她坐在書案前,心緒有些煩亂。
眼下和離不成,她總不能就這樣般任由裴景玨糾纏,更不能讓老夫人將心思放在允禮身上。
這般想著入了神,她忽而聽到靠著院外一側的窗子傳來響動。
蘇見月回神,下意識覺得是裴景玨的手筆。
這西苑不同于聽竹軒,這里人多眼雜,裴景玨夜半敢過來,當真是瘋了!
她連忙上前將窗子從內鎖住,可一轉身,迎面對上裴景玨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“怎么這么緊張?”
蘇見月不可置信的環顧屋子,一時不知道他從哪里進來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
蘇見月拉開距離,皺眉道。
“佛祖跟前,你快些離開。”
裴景玨瞧著那佛像微微一笑,不甚在意地走到軟塌前坐下。
“還真在抄這些東西?”
他目光掃過傳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佛經,又落在蘇見月的手臂上,冷笑道。
“為了跟我置氣,搬回來后瘦了這么多委屈,值當嗎?”
蘇見月轉過身子,懶得搭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