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裴長安腳下步子不停,只覺得他今日十分聒噪。
“娘,若你從前對月兒好一些,我和她何至于此!”
說罷,不等婆婆再辯解,踩著車凳上了馬車。
“你這不孝子,哪有為了那狐貍精這般說你娘!”
婆婆莫名其妙得了一頓說,心中的氣無處發泄,只得去尋蘇見月撒氣。
“蘇見月,你這個下賤坯子,又給我兒子下了什么迷魂湯,讓他敢指摘我的不是!我兒子好不容易升遷,你以為你做了官夫人就可以對我趾高氣揚,我呸!”
聽竹軒的大門被踹開,蘇見月站在院中,像是沒聽到婆婆的話,忙著侍弄手中的花草,一個眼神都未曾給她。
婆婆何時被冷落過,上前揚手就要打她。
蘇見月握住她的手腕,狠狠的將她推到一邊。
“這是老夫人賜給我住的地方,容不得狗吠,更不是你可以撒野的!你若再敢這樣對我,我便將你對我做過的事都宣揚出去,將你兒子的名聲也一并毀了!”
夏氏從未見過蘇見月這般疾言厲色的模樣,一時被震懾住,弱弱地將手收回。
“你們兩個是相府給我的丫鬟,還不快將無關的人請出去。”
甘露和玉露得過相爺訓話,此時面對夏氏,還真就端出架勢走上前去。
“夏老夫人,請吧。”
夏氏從未在蘇見月面前這般丟過面子,嘴里不干不凈的咒罵著離去。
院子里恢復安靜,蘇見月蹙起的眉頭仍久未松開。
她算是已經和裴長安撕破了臉,如今裴景玨也離去賑災,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為自己的后路打算。
上次云娘送來衣裙首飾后等著她回話,蘇見月將這些日子繡的帕子和香囊收拾起來,準備再去一趟云裳閣親自和云娘商議。
她去了裴老夫人院中,只說自己想出去買些針線,老夫人點頭同意了。
蘇見月并不曾讓管家準備馬車,她依照記憶中的路線獨自出了相府。
眼看就要快走到了云裳閣,她忽而瞧見一輛帶著杜府牌子的馬車停在門口。
蘇見月腳下步子頓住,瞧著云娘滿臉堆笑地出來將杜云窈扶下馬車。
她在一旁聽的清晰,云娘竟然稱杜云窈為“主子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