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過神來的陳鶴一立刻伸手想要去拿那張身契,還不忘否認道,“我都不知情,他怎么可能將我劃為奴仆?”
“二小姐,這個玩笑并不好笑,就不要鬧了好不好?”
另一邊,太后吩咐肖嬤嬤去傳膳,隨后才看向顧悅開口。
“你希望皇上怎么處置顧觀?”
顧觀就算是再不是個東西,那也是皇上的兒子。
特別是在失去了顧瑀以后,皇上估計很難再輕易下決定處死另一個皇子。
他也怕自己會后悔。
“他死不足惜。”
雖然心里頭門清兒,但是顧悅還是表達了自己看法。
“若不是他讓人把那些藥賣出去,也不會害了那么多人,皇祖母難道不認為他該死嗎?”
“當初西蠻與咱們通商的時候,就曾用那藥物禍害咱們守城的士兵,若不是發現的早,只怕現在連京城都已經淪為西蠻的……”
“悅兒,慎言。”
太后打斷了顧悅的話,隨后沉默了半晌才道,“王太妃那邊,皇上已經交給哀家了。”
“哀家也覺得她罪無可恕,但是讓她輕易死掉著實也太便宜她了。”
“悅兒,痛苦的活著,比死更讓他們恐懼。”
“所以,皇祖母的意思是,舅舅不打算要了顧觀的命。”
顧悅從太后的話里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,當下若有所思地問道,“舅舅打算把他送去哪里?”
若是送往封地,那跟沒有處置有何區別?
“貶為庶人,流放。”太后想了想才繼續說道,“這大抵是皇上的決定。”
皇上畢竟是太后看著長大的,所以在一些事情上,太后看得比皇上自己看得都要清楚。
她這個兒子,并不想背負弒子的因果。
“這流放的路上,可未必那么容易熬過去,若是死了,那也是他的命數,怪不得任何人,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“流放?”
顧悅聽到太后這么說,突然意識到了什么,抬起頭看向太后,目光灼灼地問道,“皇祖母,顧觀可是與我同路?”
“所以……舅舅之所以同意我離京,并不完全是為了蕭燼,而是想讓我順道押解顧觀,避免我暗中要了他的命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