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琴默面上卻立刻顯出如釋重負般的感激,再次起身行禮:
“有娘娘這句話,嬪妾與溫宜,便如同吃了定心丸!娘娘恩德,如同再造!”
她姿態放得極低,心中卻盤算得極清:皇后需要她這把刀去對付華妃,也需要她這個“證人”來坐實華妃的罪狀。
在她徹底失去利用價值之前,皇后會“保護”她和溫宜——至少表面如此。
皇后她看著曹琴默,目光如同在掂量一件趁手的兵器:
“順嬪你在翊坤宮多年,最是了解她的。若你能為本宮分憂,留心一二,他日若真有什么風吹草動,本宮也好及時應對,護你母女周全,豈不是兩全其美?”
曹琴默心中早有預料。
她沒有絲毫猶豫,只有一片誠心:
“娘娘深謀遠慮,為嬪妾母女計之深遠,嬪妾豈敢不竭盡全力?”
她抬起頭,目光坦然地迎向皇后。
“好!”皇后眼中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,這次的笑意真切了幾分,“本宮就知道,順嬪是個明白人。”
她看向剪秋:“去,把本宮妝匣里那對翡翠鐲子取來,賞給順嬪。這水頭極好,襯順嬪的溫婉氣質。”
翡翠鐲子,既是賞賜,也是標記。
曹琴默恭敬地接過錦盒,借刀殺人,投名狀已遞。
下一步,就是如何在這漩渦中,既讓華妃萬劫不復,又讓自己能全身而退,甚至火中取栗了。
“嬪妾告退,不打擾娘娘休息了。”曹琴默行禮告退,姿態恭敬依舊。
皇后含笑點頭:“去吧,好生將養著。”
安陵容也適時起身:“嬪妾也告退了。”
兩人一同退出景仁宮。
踏出那扇門,春日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。
曹琴默側目看了一眼身旁安陵容。
安陵容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,抬起頭,對著曹琴默露出一個溫婉無害的笑容:“恭賀順嬪姐姐晉封之喜。”
兩人心照不宣地微微頷首,朝著不同的方向,各自消失在宮墻的陰影之中。
景仁宮布下的蛛網,已然張開,靜待獵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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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儲秀宮的路上,春光正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