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在外面的太監侍衛應聲而入。
“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、不識好歹的東西給本宮拖下去!關回各自房里嚴加看管!沒有本宮的命令,誰也不準踏出房門半步!”
皇后鳳目含威,“明日,本宮便親自去面見皇上,請旨賜婚!到時,看你們還有何話可說!”
“皇額娘!不要!求您成全兒臣吧!”弘時被兩名侍衛架起胳膊,仍掙扎著哭喊哀求。
皇后看著他這副全然不顧體統的模樣,指著他的鼻子狠狠道:
“成全?本宮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竅!本宮還要問果郡王允禮的罪!他是如何管束下人的?竟縱容一個賤婢狐媚惑主,勾引皇子,其心可誅!”
弘時聞言,還想再辯,卻被侍衛強硬地拖拽了出去,一路掙扎嗚咽之聲漸行漸遠。
青櫻亦被宮女扶起,她未曾再發一言,只是默默看了一眼皇后鐵青的臉。
順從地行了一禮,隨即也被帶了下去,軟禁起來。
方才還充斥著哭喊、爭執的景仁宮正殿,驟然間陷入一片死寂。
只剩下皇后一人立在殿中央,胸口劇烈起伏,華麗的袍服因盛怒而微微顫抖。
。
第二日,皇后便去了養心殿。
雍正聽罷,并未多做思量,只淡淡道:
“你是中宮皇后,亦是弘時的養母,他的婚事由你做主考量,最為妥當。既然你已擇定人選,家世品貌皆堪匹配,朕沒有不同意的道理。”
皇后心下稍安,但她略一沉吟,面上又顯出幾分恰到好處的憂慮,聲音放得更柔緩了些:
“皇上圣明。只是……臣妾昨日與弘時提及此事,這孩子……唉,或許是年輕識淺,一時迷了心竅,竟說出些糊涂話來。”
雍正并未抬頭,只“哦?”了一聲。
皇后觀察著皇帝的神色,繼續委婉道:
“臣妾細問之下才知,他在清涼臺養傷期間,似乎與果郡王府上的一個侍女過往稍密了些。那侍女名喚采蘋,聽聞容貌生得極是出挑,難怪弘時少年心性,竟生出了幾分不該有的念頭,甚至說出些非卿不娶的渾話。”
她頓了頓,繼續道:“臣妾已嚴厲申飭過他,只是……終究擔心此事若傳揚出去,或被有心人利用,不僅于弘時清譽有損,只怕還會帶累天家顏面。”
雍正聞言,原本平靜的面色果然沉了下來,眉頭微蹙:
“竟有此事?允禮未免也太疏于管束了。府中侍女竟生出這等是非,實在不成體統。”
皇后見皇帝不悅,心下暗喜,忙又添了一把火,語氣愈發懇切:
“皇上息怒。果郡王或許也是一時不察。只是那侍女終究是個隱患。弘時如今正應專心學業婚事,若因此女心思浮動,乃至行差踏錯,豈非因小失大?臣妾實在是憂心不已。”
雍正目光微冷,指尖在御案上輕輕敲擊了兩下,沉吟片刻,已然有了決斷。
他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:“既如此,也不必再多生事端。朕讓允禮盡快將那侍女妥善發嫁出去,嫁得遠一些,一了百了,也絕了弘時的心思。”
皇后面上卻依舊是那副為國為君分憂的雍容姿態,含笑躬身:
“皇上英明。如此處置,最為妥當,既全了各方面的顏面,也能讓弘時徹底收心,實乃兩全其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