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陵容只笑著遙遙舉杯,不再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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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席散罷,年世蘭滿面寒霜,頭也不回地率先離去。
曹貴人則深深低著頭,緊緊抱著懷中的溫宜公主,綴在盛怒的華妃身后,步履間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的惶恐。
安陵容心情甚是愉悅。
只是甄嬛宴席中說要出去透氣,竟不知透到哪里去了,估摸著也是和流朱那丫頭跑到哪個僻靜處玩耍去了。
也罷,隨她去吧。
安陵容收回目光,并不深究。
出了殿門,水風裹挾著荷香迎面而來。
安陵容腳步微頓,又踱回那臨水的欄桿旁。
果郡王的儀仗果然還在原地候著,只是隊首的阿晉不見了蹤影。
更顯眼的是,三阿哥弘時不知何時已從憑欄遠望變成了近身搭訕,此刻正堂而皇之地立在其中一個捧著托盤的清麗侍女面前。
那侍女始終低垂著頭,從上方眺望只露出一段纖細的頸項,姿態恭謹得近乎僵硬。
這孟浪勁兒竟是愛新覺羅氏一脈相承的。
安陵容嗤笑一聲,扶著寒玉的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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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蘋只覺得無處可躲。
這位皇子竟如此魯莽,徑直沖到她面前將她攔下,開口便問名姓。
她心下一緊,慌忙垂首:“奴婢賤名,恐污了尊耳。”
弘時卻渾然不覺她的窘迫,反而上前一步,語氣帶著少年特有的直白與熱切:“我是三阿哥弘時。你可以告訴我嗎?”
他的目光灼灼,帶著不容閃避的期待。
采蘋的頭垂得更低了,臉頰滾燙,耳根都燒了起來。
她既不敢接這皇子的話茬,也不敢貿然轉身離去,僵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