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小男孩吃完披薩后,蘇碧海提著藥箱來到他面前。
“來,姐姐給你上藥吧。”
小男孩先是一驚,不自覺地把胳膊往回抽,將手藏于衣袖之中。
“怎么?怕疼?”
“沒,沒有。”小男孩搖搖頭。
蘇碧海蹲下來,與他視線齊平,溫柔地笑道:“姐姐技術很好的,保證不疼。”
她伸出手心,示意小男孩把手遞過來。
猶豫再三,小男孩最終還是拗不過蘇碧海,顫顫巍巍地把小手放在她柔軟的掌心上。
蘇碧海將他的衣袖撩起,這才發現,他一整個手臂都是傷。
從印記上來看,有的是最近的新鮮傷口,有的是已經愈合的舊傷,但可能是處理不及時,留了疤痕。
新舊疊加,相互交錯,整只手臂找不出一處完好的皮膚。
行走世間千萬載,蘇碧海見過世上太多的復雜人性,眼前的情形,她心中早已明了。
這是他的父母毆打所致。
“你爸爸打的?”
“嗯~”小男孩把頭深深埋下,默默流下眼淚,盡可能的不發出哭聲。
連哭都不敢放肆大哭,可想而知這個孩子平日里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。
蘇碧海用鑷子夾了一團棉花,蘸滿碘伏,對他說:“疼就說出來,在姐姐這里可以哭。”
“嗯~”
盡管碘伏已經是刺激比較小的藥水,奈何這孩子的傷口挺深的,蘇碧海上藥的時候,也不太敢下重手。
“你爸爸為什么打你呀?”
“比,比賽,輸了。”
“你經常要參加比賽嗎?”
“嗯~”
“他還會因為什么事打你呀?”
“考試沒拿100分。”
眼淚和鼻涕混雜在一起,小男孩用手背一把抹去,仍有些許殘留在臉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