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切發生得太快。
湯圓眼睜睜地看著屁兜從自己的頭頂上墜落,劃過眼前時,屁兜用盡最后的一口氣對湯圓說:“對不起!”
對不起!意思是,很抱歉不能與你們一同并肩作戰到最后。
屁兜的身體摔落在夜木圓寂的高臺,從臺階上一級一級地滾了下去,身體像一灘失去靈魂的肉泥,最終沒有了動靜。
嘖嘖嘖……
天諭者露出很遺憾的表情,譏諷道:“這就是你們昆侖的實力嗎?也不過如此嘛~”
隨后,他又以挑釁的語氣對著青銅劫律鐘里的蘇碧海,喊話道:“碧海神君!你看著你的靈獸在你面前死去,還能坐得住嗎?”
見青銅劫律鐘內沒有回應,天諭者轉而又好似恍然大悟般,“啊~我忘了,劫律鐘可是自盤古開天辟地時與天地同生的法器,任你是誰,就算是你師傅瑤池金母來了,也破不開。”
“可惡!”蘇碧海一掌擊在劫律鐘的青銅壁上,毫無反應。
外面的動靜她聽得一清二楚,她知道,如果自己再不想到辦法破鐘而出,湯圓他們就……
蘇碧海不敢往下想。
“不行~我得冷靜下來,發脾氣解決不了問題。”
蘇碧海走到劫律鐘的正中央,屏氣凝神盤腿打坐。
小的時候,但凡心浮氣躁不好好學術法時,明微神君總是拎著她的衣領把她按在書桌前,逼著她誦讀《常清靜經》。
心不靜就一直讀,讀到平心靜氣為止。
在蘇碧海的記憶里,兄長明微神君比瑤池金母還要嚴苛的存在,她對兄長的情感是既敬畏又懼怕。
蘇碧海深呼吸一口氣,小聲念道:“大道無形,生育天地;大道無情,運行日月;大道無名,長養萬物……”
在封閉的鐘內,蘇碧海念誦經文的聲波傳導至青銅壁上,又反彈回來。
如此反復,蘇碧海似乎感覺周身的氣息有所變化。
她微微睜開眼,看到眼前的鐘壁上,時不時在掉落些許銅銹。
這青銅劫律鐘也會生銹?蘇碧海詫異。
但仔細想想,這座鐘幾乎同瑤池金母一個年紀,長點銹跡也正常。
蘇碧海繼續念誦:
“觀空亦空,空無所空;所空既無,無無亦無;無無既無,湛然常寂。寂無所寂,欲豈能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