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掃塵叟取出了她的脊椎骨換成了太古神器刑天脊,蘇碧海對它的行為又增添了一絲疑惑。
每次掃塵叟出現,看似在折磨她,實際上都無形中的幫助了她。
如果一次兩次是無意,那么今天將她的脊椎骨被替換掉,絕對是掃塵叟有意而為之的。
因為只有曾經蘇碧海身邊親近的族人才知道她的脊椎骨有舊傷。
難不成,掃塵叟是她的族人?
或者說,蘇碧海更加大膽地猜測……
突然間,她努力地想扭過脖子,朝后看。
“兄長,是你嗎?”
“兄長!”
淚水猛然間奪眶而出,“兄長!是你對嗎?”
兄長,阿碧好想你。
眼淚如開了閘的水龍頭,遏制不住地迸發出來。
“兄長,你是我兄長對不對?”
“你就是!”
她無法完全轉過頭,余光中,只瞥到掃塵叟黑袍的一角。
這不是影視劇,沒有反轉,沒有美滿團圓。
掃塵叟平靜如常。
而蘇碧海這么多年頭一回放縱自己的情緒,哭得泣不成聲。
自那天在弱水河邊,她被白澤神獸帶走之后,再聽到家人的消息就是瑤池金母告訴她,九嶷族上下已全部被天道處決,尸骨無存。
不管身后的掃塵叟是不是她的兄長,此刻她一廂情愿就當它是。
蘇碧海任由情緒爆發,放聲哭泣,像個無助的小孩。
如果手腳不是被青銅鐵索禁錮著,她真想給自己一個環抱。
獨活于世上萬年,即使再苦悶也早已沒有家人可倚靠,只能自己安慰自己。
許久之后,蘇碧海哭累了。
她低垂著腦袋,吊掛在半空,手腳因長時間被鐵鎖束縛,早就沒了知覺。
忽然間,青銅鐵索松動,蘇碧海沒有心理準備,身體開始往下墜。
視線中,掃塵叟依然懸于半空,那黑色衣袍與周身的黑暗融為一體。
只有那張沒有五官的臉,透著異常的冷白調。
漸漸地,她離掃塵叟越來越遠,最終撲通一聲落在青磚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