輪到祁玉時,步星闌的手指看似隨意搭在采血管壁上,實則借著針頭的掩飾,暗中釋放出一股極其細微溫暖的能量,維持著血管溫度。
溫熱的血液被順利采集出來,沒有凍結,整個過程行云流水。
“那個……我是狼牙隊的醫療專家,我也可以幫忙!”瞿麥自告奮勇站出來,接下了給其余幾人采血的工作。
兩名醫療兵見狀也不再堅持,有人分擔,何樂不為?
記錄官想要上前看個清楚,馳向野見狀,立馬跨出一大步擋在他跟前,掏出證件遞過去,臉上揚起恰到好處又帶點無奈的笑容。
“實在對不住,我這幾位兄弟都是咱們第一軍區試點部隊出來的,可能是有點……‘職業病’,多多包涵!”
他湊近些,壓低嗓音,用一種“你懂的”語氣說道:“他們那兒平常特訓都拿基因強化藥劑當水喝!你也知道,那玩意兒用多了,身上零件是要比普通人‘結實’那么一點點……”
這番半真半假的說辭,配合步星闌的專業操作,總算打消了士官大部分疑慮。
況且馳向野的軍銜還是少校,作為下級軍官,他也不敢太過刁難,于是沒再多說什么,揮手示意進行下個環節。
軍方檢測設備掃過所有人的身體,血液樣本也在最短時間內被分析完畢,結果顯示出的數據與普通健康人類毫無二致。
那些改變了他們身體本質的力量,仿佛根本不存在于這些儀器的認知維度里。
這結果讓大伙稍稍松了口氣,卻又感到一絲更深的不安。
聯邦科技都無法探測,他們究竟變成了什么?
所有人的檢查都順利通過,除了被越野車拖拽的鐵皮車廂。
馳向野主動向負責檢查的軍官說明了情況,“我們的一位朋友……不幸犧牲了。”他語氣沉痛。
那軍官一聽,沉聲道:“我很遺憾。”
馳向野點頭,接著說:“她的未婚夫現在情緒很不穩定,堅持要陪著她,我們尊重他的意愿,暫時將遺體安置在車廂里,讓他們兩個再單獨相處一會兒。”
軍官有些為難:“這恐怕……”
沒等他說完,馳向野立刻打斷:“我保證不會帶來安全隱患,只是……這位先生需要一點私人空間和時間,來和他的愛人好好告別。”
軍官沉思片刻走上前,打著手電筒透過車廂上的小窗,往里照了照。
阿爾瓦羅背對著門口,一動不動地坐在地板上,高大的背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孤寂。
在他身旁,是一個打開的黑色裹尸袋,諾拉安靜的遺容在微弱光線下依稀可見。
她穿著干凈整潔的衣服,仿佛只是睡著了。
士官皺了皺眉,但看著馳向野遞上的證件和臉上沉痛的表情,最終還是揮了揮手,予以放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