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勤車內(nèi),馳向野脫了上衣,只穿一件黑色背心,雙手交叉圈住步星闌,嘴上還在試圖掙扎。
“我覺得打不打這玩意兒其實無所謂,這回注射的劑量本來就不多……”
“我不要你覺得?!辈叫顷@開口打斷。
“真的沒……”
“少廢話!”她一手捏住馳向野的后脖頸,一手消完毒,拿起稀釋劑注射器貼住頸側(cè)動脈。
針尖扎入皮膚的瞬間,馳向野的喉結(jié)緩慢滾動兩下,閉上雙眼垂下腦袋,額頭抵住步星闌的腰腹,呼吸粗重了些。
“難受嗎?”
溫熱指尖輕輕揉捏后頸,帶著安撫和顯而易見的疼惜,讓他的心又止不住飄飄然起來。
一管稀釋劑打完,步星闌放下注射器,托起他的下巴仔細觀察,又檢查了一遍各項指標,密切注意著可能出現(xiàn)的不良反應(yīng)。
馳向野昂著腦袋回望,雙眸逐漸有些迷離。
癡癡看了幾分鐘,再度貼上去,額頭在腹部碾了碾,甕聲甕氣道:“老婆,我真的好喜歡你啊,這趟回去咱們就把婚禮辦了,好不好?”
步星闌手上動作一頓,眸光微不可察顫了顫,“你叫我什么?”
“老婆??!”馳向野重復,有些底氣不足問,“你不喜歡嗎?”
步星闌抿了抿唇,“有外人的時候不許這么叫?!?/p>
“為什么?。俊瘪Y向野不樂意了。
“咱倆證都領(lǐng)了!你忘了嗎?我可是你明媒正娶、不是、名正言順的丈夫,是合法夫妻!憑什么不能當著外人的面這么叫?”
步星闌當然沒忘,結(jié)婚證還是她親自去辦的!
一個人把證領(lǐng)了這件事算是她二十多年人生中少有的膽大之舉,怎么可能忘?
“星星,你該不會還是不想給我一個名分吧?”馳向野急了,心電監(jiān)測數(shù)值開始攀升,“前天晚上你都答應(yīng)我的求婚了,不帶反悔的!”
“誰反悔了?別胡思亂想!我答應(yīng)了就不可能出爾反爾,結(jié)婚申請都是我親自寫好交上去的,你還有什么不放心?”
步星闌想把腰上那顆腦袋推開些,可是這人跟塊狗皮膏藥一樣粘得緊緊的,無奈只能隨他。
馳向野箍得更緊,恨不能永遠不撒開。
他不是不放心步星闌,只是總有些惶恐不安,患得患失,老覺得一不留神眼前這人就會消失不見,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。
這感覺都快把他逼瘋了!
“松開!你想勒死我么?”感受到腰上越來越重的力道,步星闌皺了皺眉,正要扯開。
馳向野剛想開口,裝甲車門就被敲響,接連三下,停頓兩秒又是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