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距離高等擬髓體還有那么點距離的低等衍生體并不知道,先前差點被冰封的一瞬間,自己的老底早就已經被扒光了!
他鎖定目標,猙獰的面色泄露出心底慌張。
步星闌完全沒有躲,也不做任何反抗,只是昂著脖子淡定地望著他,一字一句反問:“你覺得我為什么會知道,如此機密的東西,普通人會有可能接觸到嗎?”
三十七號頹然松手,意識深處源自馳向野的強烈情感,讓他根本無法對眼前這個人下狠手,而步星闌說出來的話也讓他大受震撼。
“你當然不是普通人,布蘭說過你絕對不簡單……”驚疑不定片刻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大膽猜測,“你也是衍生體?不對!難道……你是擬髓體?”
步星闌冷笑一聲,忽然想起張學睿那句話,于是借用過來,“別把我想象成那么低端的東西,或許你曾經聽說過,心靈掌控者……”
話音剛落,三十七號大驚失色,“噌”一下往后退了四五米,像是活見鬼一般!
步星闌壓下內心波動,暗中觀察他的反應,沒繼續往下說。
對方的胸膛劇烈起伏幾下,六神無主低喃道:“心靈掌控……怎么會?怎么可能?我明明……”
他似乎正在搜尋記憶網絡中繁雜的碎片信息,好半天才指著步星闌嘶喊:“不會的!你不可能是他!我見過他,根本就不是你這副模樣!”
步星闌確認了,張學睿這玩意兒世界唯一,不是群體生物,好歹也算是個好消息。
那么變態的東西萬一來一群,對全人類來說都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!
她不動聲色道:“誰跟你說我是他了?我只是問你聽沒聽過,是你自己胡思亂想!我的意思是,那位跟我有些交情,我會知道你們這個種群的秘密也不奇怪。”
她故意說得模棱兩可,隱晦不明。
三十七號懵懂間似乎想通了什么,一邊點頭一邊自言自語:“是了,以那位的能耐就沒有他不清楚不知道的,就連父神見了他都……”
說到這里突然卡了殼,雙眸睜大,不敢置信問:“你剛剛說你、你跟那位有些交情?那你也是天演級別的……不,不可能!根本不存在別的神諭者了!你究竟是什么東西?”
神諭者?步星闌心頭劃過一絲疑惑,剛剛他口中那位“父神”應該就是指“模因父體”,現在又來個“神諭者”,這群怪物還真是神神叨叨的!
她又瞄了眼培養皿,剛好捕捉到馳向野的指尖無意識顫動了下。
三十七號心頭正雜亂無章,根本沒心思分神控制,這是馳向野自己的反應!
他的自我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,或許他也正在努力掙扎,想要拿回身體主導權!
步星闌心頭振奮,當即不再浪費時間,再接再厲蠱惑:“你不用知道我是什么,你只要明白,我可以幫你達成心愿!”
“你……”三十七號仍然有些遲疑。
“你真的甘心永遠被奴役嗎?你冒險忤逆布蘭,選擇我的丈夫作為寄生體,不就是看中他自身力量足夠強大,可以幫助你更快進化?我知道,你距離擬髓體只差一步,只要達到那個級別就可以擺脫它的控制,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!”
步星闌伸出手,掌心忽地躍出一團冰晶尖簇。
“我的能力相信你已經見識過了,再加上我還有同伴幫忙,要消滅它們并不算難事。”
三十七號思索片刻,試探著問:“為什么要幫我?”
“就像你說的,從被寄生那一刻開始你們就已經無法分割,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,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成為所有衍生體的養料,被你們消化干凈!”
步星闌轉身面對培養皿,抬手摁在玻璃外壁上,黑眸深沉幽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