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麥掌心下方溢出點點熒光,那些浮動的光塵像是活著的螢蟲,正順著毛孔鉆進祁玉青紫腫脹的后背中!
他本能地抖了下,對方使了些勁輕聲安撫:“別怕,很快就好。”
那嗓音像是世上最純凈的清泉一般,能夠鎮定一切躁動,帶走所有污濁塵埃。
祁玉的身體瞬間放松,熒光順著白到近乎透光的手掌滲入傷處。
他仿佛能看見自己的血肉正在沸騰,像是上演了一場詭異的默劇!
斷裂的骨骼宛如復蘇的枯木再度逢春般自動生長接合,碎裂的骨渣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裹挾著,拼湊到了骨骼斷面,緊緊貼合。
冰涼卻又灼熱的感覺從肩胛一直蔓延到尾椎,不算疼,也不算舒服,卻詭異地壓過了原本難忍的劇痛。
祁玉驚呆了。
熒光裹著微風拂過肌理,匯成一股溪流,沿著他變形的脊椎急速游走,所過之處連皮肉都泛起珍珠般的光澤。
此刻的瞿麥看起來圣潔且不可觸碰,竟像是散發著神性的光輝!
忽然間,后勤車內所有電子屏齊齊發出滋滋電流音,祁玉后背的淤痕正以一個違背常理的速度收縮消散。
瞿麥咬著唇,額角滲出冷汗,幾縷劉海黏在煞白的臉頰上,沒人看見她藏在身后的左手正在顫抖痙攣。
當最后一點光芒消失在皮膚下方,她收手扶住床邊護欄,解開了束縛。
“好了,起來試試。”她喘出一口氣,嗓音中透著難以忽視的疲憊。
祁玉雙手撐著床面屈膝跪起,細細感受一番,背后除了殘留的少許灼熱感外,已經沒有任何傷痛!
“你……”他猛地回頭。
“你答應過我不問。”瞿麥將他的裝備遞過來,“記得幫我保密。”
祁玉默默點了點頭。
車門恰好在這時被推開,蔡嘉禾手里拿著夾板急匆匆走進來問:“小麥姐,是這個嗎?”
一見傷員跪坐在床上,連忙丟下夾板上前扶住,“怎么又起來了?快趴回去!”
瞿麥撿起地上的東西溫言解釋:“剛剛給他手法復位了一下,暫時沒事了,我再給他上個夾板,對付兩三個小時應該沒什么問題。”
祁玉知道她沒說實話,豈止是“暫時沒事”,明明就已經“完全恢復”了!
他默默看著瞿麥沒說話,心頭震驚還未散去。
蔡嘉禾驚奇道:“中醫這么神奇?骨頭斷了還能手法復位?剛不是說要手術嗎?”
“中華醫學,博大精深!剛剛儀器檢測結果也不太準確,我又仔細看了下,其實沒那么嚴重。”
瞿麥俯身將夾板貼在祁玉后背腰椎兩側,一邊固定一邊搪塞,順便將自己不太自然的臉色藏了起來。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!”蔡嘉禾一聽,連忙提醒,“既然祁哥沒事,那咱們也別耽擱了,趕緊去跟隊長他們會合!”
“好,你去開車吧!”瞿麥料理好祁玉,拿起自己的頭盔默默戴了起來。
……
費拉拉城內,兩人兩狼找到了女孩口中的營地。
街道兩側各有一扇大門,一邊飄著紅底金色王冠旗幟,另一邊是藍底白色權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