剪除羽翼,然后直搗中樞,最后一擊殺之。
韋諒的心沉靜了下來。
就在這個時候,侍女婉兒出現在了門口,對著韋諒福身道:“少郎,郎君回府了,現在在書齋,請郎君現在過去。”
“知道了!”
……
后院,西院書齋。
韋諒邁步走進中堂,對著正在漱口的韋堅拱手:“阿耶!”
韋堅點點頭,將嘴里的漱口水吐掉,然后拿著絲絹擦了把臉,最后才看向一旁的管家韋忠道:“出去看著點。”
“喏!”韋忠拱手,然后才從房中退了出去。
韋堅帶著一絲酒氣,走到了中央的主榻上坐下,左手抬起,隨即,一連串的金錢出現在了桌案上。
“陛下今日賜了十八枚如意金錢,你拿三枚走。”韋堅對著韋諒抬抬頭,韋諒拱手道:“喏!”
今日是正旦大朝,大朝之后,皇帝大宴群臣。
宴席之上,皇帝又賜開元如意錢予百官,以示親厚。
不過酒宴,韋堅還是喝了不少,韋諒的母親姜氏并不是很喜歡酒氣,所以韋堅通常都是清洗過后,才回后堂。
將桌上的三枚如意金錢收起,韋諒才躬身道:“阿耶,可是還有他事?”
韋堅身體微微靠后,看著才貌俱佳,又神色恭順的兒子,滿意的點點頭,道:“昨夜你說想考制舉,可是深思過的?”
“是!”韋諒拱手,說道:“兒子原本打算,若是幾年后仕途不順,就考制舉,沒想到,昨夜太子突然有賜婚之意,所以對于未來,兒子也有些心亂。”
“郡主年幼,婚事起碼還得一兩年,可以先考制舉,不影響的。”韋堅平靜的抬頭,問道:“所以,御史?”
“是!”韋諒認真的點頭,說道:“因為御史可以上朝,上朝便可發聲,參與朝政。”
大唐的御史,位卑但權高,是低品階官員當中,少有可以上朝,參與朝政的,在關鍵時刻能有大用。
這是韋諒深思熟慮之后,才有的想法。
韋堅平靜的點點頭,說道:“御史重在察查吏治,彈劾官員,所以,你想彈劾誰?”
一句話,石破天驚。
韋諒的呼吸一瞬間都輕了起來。
他微微抬頭,拱手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他能彈劾誰,當然是李林甫,還有他那一系的人。
但這話不能說,起碼不能現在說。
……
韋堅看著韋諒,輕嘆一聲道:“這兩年,朝中發生的大事不多,多是邊州之事,而能和你牽扯上關系的,只有杜家的事情。
是杜希望那邊的事情吧,你和他的長子杜位相處不錯,他外調州縣,你心情不好,所以去年寒潮才受凍,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