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南正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對風兔的長耳放入任務袋,指尖還沾著妖獸溫熱的血漬。他低頭拍了拍袋口,心中已開始盤算——此次獵殺十只風兔的任務,按宗門規(guī)矩能換十五點貢獻度。是該用這些貢獻兌換些韌性更好的符紙,彌補之前練火彈符損耗過多的虧空?還是暫時攢著,等攢夠了數(shù)目,去藏經(jīng)閣一樓兌換那本據(jù)說能優(yōu)化靈力運轉(zhuǎn)的《青元吐納術》?
就在他指尖剛觸到任務袋系帶,準備轉(zhuǎn)身往回趕時,一陣異樣的聲響順著山風飄來,像石子投入靜水般,驟然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那聲音絕非凡物。既不是后山常見的鳥鳴蟲嘶,也不是野豬、鹿群奔走時的蹄聲簌簌,而是混雜著三種截然不同的動靜——先是急促尖銳的破空聲,像是冰棱劃破空氣的銳響;接著是硬物碎裂的清脆鳴響,細聽竟帶著冰晶崩裂的冷冽;最后,是一片混亂到令人牙酸的吱喳怪叫,那聲音尖利、狂躁,分明是風兔陷入狂暴時才有的嘶吼!
更讓趙南心頭一動的是,在那片嘈雜聲響里,竟裹著一絲若有若無、卻異常熟悉的靈力波動——那波動冰寒徹骨,帶著一種拒人千里的銳利,又藏著幾分清冷孤高的韻味,像是冬日山頂未化的積雪,雖淡卻辨識度極高。
“這靈力……”趙南眉頭猛地蹙起,系任務袋的手下意識停住。這感覺,他絕不可能認錯!數(shù)月前在黑山山脈那處覆滿冰掛的陡峭崖壁下,當他被三頭嘯月妖狼圍攻、險些喪命時,正是一道冰藍光華驟然亮起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凍結(jié)了妖狼的四肢,那光華散發(fā)出的,正是與此同源的冰系靈力!
是那個冰云谷的少女!
幾乎就在他認出這靈力的瞬間,一聲略顯急促、又帶著幾分懊惱的嬌叱,清晰地穿透林間風影,傳入他耳中:“可惡!這些孽畜怎的這般纏人!”
聲音清泠如玉石相擊,卻又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緊繃,徹底印證了趙南的猜測。沒有半分猶豫,他迅速將任務袋往腰間一系,指尖掐訣催動御風術。淡青色的靈力在足底縈繞,托著他的身形如一縷青煙般飄起,既不發(fā)出半分腳步聲,又保持著極快的速度,朝著聲音來源處潛行而去。
他繞開幾棵需兩人合抱的古松,松針在他肩頭擦過,留下細碎的痕跡;又撥開一叢葉片邊緣帶著鋸齒的灌木,枝葉間的露水沾濕了他的袖口。待穿過最后一片濃密的灌木叢,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——一片約莫半畝地大小的林間空地,正上演著一場讓他始料未及的激烈對峙。
而被圍攻的核心,正是那位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冰云谷少女!
時隔數(shù)月再見,趙南的目光仍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,心中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驚艷。她依舊身著那襲標志性的冰藍色廣袖流仙裙,裙擺上用銀線繡著繁復卻不冗雜的雪花暗紋——那些雪花并非尋常的六角形狀,而是每一片都帶著細微的卷邊,像是被寒風雕琢過的冰晶,在夕陽斜照下,流轉(zhuǎn)著淡淡的、近乎透明的光華。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,每一次擺動,都仿佛有細碎的冰屑從裙角滑落,與她周身散發(fā)出的冰寒靈氣交相輝映,竟讓周遭的空氣都顯得澄澈了幾分,連地上的雜草都像是被凍得收斂了鋒芒。
她的身量比青云宗同齡的女弟子略高些,約莫五尺七寸,體態(tài)卻纖秾合度,既沒有過分纖瘦的單薄,也沒有刻意豐腴的累贅。腰肢被一條同色系的冰蠶絲腰帶輕輕束起,腰帶正中綴著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冰晶珠,珠子里似乎封存著一縷極淡的白霧,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,更襯得她腰身盈盈一握,身姿曼妙如風中勁竹,既有韌性,又不失靈動。
一頭烏黑如墨的青絲并未像尋常女修那般盡數(shù)束成發(fā)髻,而是有大半如瀑布般垂落下來,直至腰際。發(fā)絲柔順光滑,在夕陽下泛著淡淡的光澤,像是上好的綢緞。僅在鬢邊取了幾縷發(fā)絲,用一根通體剔透的冰玉發(fā)簪松松挽住——那發(fā)簪并非凡玉,而是冰云谷特有的“寒髓玉”,在光線下能透出淡淡的冰藍色光暈,簪頭雕刻著一朵小巧的雪蓮,花瓣脈絡清晰可見,仿佛下一秒就要綻放。幾縷未束起的發(fā)絲垂在她的頰邊,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拂過,既添了幾分柔美,又絲毫不減她清冷的氣質(zhì),反倒襯得她脖頸修長白皙,宛若雪地里昂首的天鵝,優(yōu)雅中帶著幾分疏離。
視線往上,更是一張堪稱造物主精心雕琢的容顏。她的肌膚是極淡的冷白色,并非病態(tài)的蒼白,而是像常年浸潤在冰雪中的暖玉,透著健康的光澤,細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,連一絲毛孔都難以察覺。在冰藍衣裙和周身靈光的映襯下,那肌膚幾乎要透明一般,卻又帶著一種玉石般的溫潤質(zhì)感,讓人不敢輕易觸碰,生怕驚擾了這抹純凈。
眉形是天然的遠山黛,眉峰微微上揚,卻不顯得凌厲,反倒像水墨畫中輕輕勾勒的線條,帶著幾分朦朧的美感。眉下是一雙極其好看的眼眸,眼型偏細長,眼尾微微上挑,卻沒有半分媚態(tài),反而透著幾分清冷的銳氣。眼眸是極深的墨黑色,瞳孔卻像是盛著兩汪寒潭,深處藏著千年不化的寒冰,澄澈卻又難以看透。此刻,因?qū)W獙ィ难垌⑽⒉[起,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垂下,在眼瞼下方投下淺淺的陰影——那睫毛濃密纖長,根根分明,像是用冰絲編織而成,連顫動時都帶著一種慢鏡頭般的美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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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梁挺直秀氣,鼻尖圓潤卻不塌陷,鼻翼小巧,隨著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輕輕翕動,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。唇瓣是天然的櫻粉色,唇形飽滿,唇線清晰,此刻卻因緊抿而顯得線條有些冷硬,像是被冰雪凍住的花瓣,卻依舊透著誘人的色澤,讓人忍不住想知道,這看似冰冷的唇瓣,是否也如冰雪般清冽。
她的美貌并非世俗意義上的嬌艷嫵媚,也不是小家碧玉的溫婉可人,而是一種高山雪蓮般的圣潔與孤高——仿佛生長在人跡罕至的雪峰之巔,汲取著天地間的寒氣,不染塵埃,不惹煙火,讓人只敢遠觀,不敢靠近,生怕自己的凡俗氣息驚擾了這份純凈。
然而此刻,這位氣質(zhì)清冷如九天仙子的少女,卻陷入了一種與她身份極不相稱的狼狽境地。
圍攻她的并非什么兇猛的高階妖獸,也不是心懷歹意的散修,而是一大群——足足有二三十只——陷入狂暴狀態(tài)的風兔!
這些平日只會躲在草叢里啃食靈草、一有動靜就四散奔逃的小妖獸,此刻竟個個雙目赤紅,原本溫順的門牙變得尖銳外露,嘴角甚至掛著涎水,發(fā)出尖銳到刺耳的吱吱怪叫。它們像被激怒的潮水般,從四面八方瘋狂地向少女撲擊,前爪上的指甲泛著淡淡的寒光,顯然已凝聚了靈力,一旦被抓傷,絕非皮肉傷那么簡單。
風兔本就以速度見長,陷入狂暴后,速度更是快了近一倍,加之數(shù)量眾多,竟形成了一種鋪天蓋地的壓迫感。
少女身處圍攻中心,面色依舊保持著冰寒,不見半分慌亂——那是長期身居宗門高處、見慣風浪的鎮(zhèn)定。但仔細觀察便能發(fā)現(xiàn),她緊抿的唇線比之前更直了些,胸口的起伏也比最初急促了幾分,連垂在身側(cè)的指尖,都微微泛著因過度催動靈力而產(chǎn)生的淡藍色,顯然已不復最初的從容。
即便如此,她的身法依舊靈動得驚人。足尖在草地上輕輕一點,便能飄出數(shù)尺遠,像是在冰面上滑行般輕盈,沒有半分滯澀。每每在風兔的利爪即將觸及她衣裙的瞬間,她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,冰藍色的裙裾在兔群中翻飛,宛若一朵在狂風暴雨中頑強綻放的冰蓮,既脆弱又堅韌。
她的雙手在胸前翻飛掐訣,動作流暢優(yōu)美,帶著一種冰云谷特有的韻律感——每一個指訣的變換都精準無比,沒有半分多余的動作,仿佛演練過千百遍一般。隨著她的動作,周身的冰寒靈氣驟然濃郁起來,空氣中甚至開始凝結(jié)出細小的冰晶,落在她的發(fā)梢和肩頭,像是為她綴上了一層細碎的雪粒。
“凝冰訣!”
清冷的喝聲從她唇間溢出,話音未落,十數(shù)道晶瑩剔透的冰棱已在她身前凝聚而成。那些冰棱約莫半尺長,通體透明,尖端鋒利如刀,表面還縈繞著淡淡的白霧。隨著她玉指輕輕一點,冰棱如蓄勢待發(fā)的勁弩般激射而出,帶著尖銳的破空聲,直撲向最前排的風兔!
噗!噗!噗!
冰棱精準地命中目標,瞬間穿透了風兔的身體。被擊中的風兔甚至來不及發(fā)出慘叫,身體便迅速被冰霜覆蓋,眨眼間就變成了幾具冰雕。緊接著,冰雕發(fā)出清脆的碎裂聲,化為一地冰碴,徹底失去了生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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