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方的距離保持在三十丈左右,這是一個彼此都能及時反應的安全距離。
藥王谷的五名弟子立刻停下,迅速結成一個小型防御陣勢,臉上都帶著警惕和緊張。為首的那位筑基中期中年修士上前一步,目光銳利地打量了趙南一番,尤其在感受到他那剛剛鞏固、卻異常沉凝的筑基初期氣息以及腰間青云宗的身份令牌后,眼中的敵意稍減,但戒備依舊。
他拱了拱手,聲音平和卻帶著疏離:“原來是青云宗的師兄。在下藥王谷劉明,攜師弟師妹在此采集靈藥,不知師兄有何見教?”
趙南停下腳步,同樣拱手還禮,語氣平淡:“青云宗趙南。路過此地,無意打擾諸位采藥。”他的目光掃過對方幾人,發現他們身上大多帶著些許狼狽,甚至有一名年輕弟子手臂上還有未干的血跡,顯然是剛剛經歷過戰斗或艱難采摘。
劉明見趙南似乎確實沒有敵意,神色稍緩,但依舊沒有放松警惕:“原來如此。秘境兇險,趙師兄獨身一人,還需多加小心。”他這話看似關心,實則也是在試探和提醒趙南不要輕舉妄動。
趙南點了點頭:“多謝劉道友提醒,彼此彼此。”他頓了頓,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,“聽聞核心區域似有異動,洗髓靈池可能即將現世,諸位可是要前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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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明眼中精光一閃,打了個哈哈:“洗髓靈池乃天大機緣,我等自然向往。不過此行主要還是為宗門采集幾味此地特有的靈藥。至于能否趕上靈池現世,就看緣分了。”他回答得滴水不漏,既不說去,也不說不去。
趙南心中了然,不再多問。雙方本就分屬不同宗門,在此等險地,沒有立刻兵刃相向已算克制,根本談不上信任與合作。
“既如此,那便不耽誤諸位采集了。”趙南再次拱手,“告辭。”
“趙師兄請便。”劉明也還禮道。
雙方默契地同時移動,趙南繼續向著核心區域方向前行,而藥王谷一行人則稍稍偏離了原本路線,向著另一側生長著茂密靈草的區域行去,彼此保持著足夠的距離,神識卻都若有若無地關注著對方的動向,直至對方徹底消失在神識感知的范圍內。
一場潛在的沖突,消弭于無形。
趙南面色不變,心中卻更加警惕。藥王谷弟子素以煉丹和靈植著稱,斗法并非其強項,尚且如此謹慎戒備,可見這秘境之中的廝殺已激烈到何種程度。那些擅長殺伐的宗門,如天劍宗、玄冥宗之流,恐怕更是早已殺紅了眼。
他收斂心神,將神識最大限度地鋪開,更加小心地選擇路線,避開一切不必要的靈力波動和爭斗聲響,如同一道無聲的影子,向著秘境最深處,疾速潛行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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