爐火失去了控制,仍在丹爐底部瘋狂燃燒,發出呼呼的聲響,映照著趙南瞬間失去血色的臉。
他靠在墻上,胸口劇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火辣辣的疼痛,眼前陣陣發黑。神識受創,傳來針扎般的劇痛。
但他仿佛毫無所覺,只是怔怔地看著那尊仍在冒煙的丹爐,以及濺射得滿地都是的、已經徹底報廢的珍貴藥液和材料殘渣。
第一次嘗試煉制蘊靈丹…
失敗了。
而且敗得如此徹底,如此狼狽。不僅損耗了價值近百靈金的材料,連丹爐似乎都受了些損傷。
靜室內死寂一片,只有失控爐火燃燒的呼呼聲,以及他自己粗重壓抑的喘息聲。
失敗了…
這三個字如同沉重的枷鎖,猛地箍緊了他的心臟。
挫敗感、心疼、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自我懷疑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間將他淹沒。為了這些材料,他舍棄了上品防御法器…韓老魔的期望…玄丹長老的另眼相看…還有自己定下的完美筑基的目標……
這一切,似乎都隨著方才那一聲巨響,變得有些遙不可及。
他閉上眼,鮮血的腥甜和焦糊的氣味充斥鼻腔。
然而,僅僅是片刻的失神與頹然。
趙南猛地睜開雙眼,抹去嘴角的血跡,眼神中沒有絕望,反而燃起一股更加執拗、更加堅韌的火焰。
失敗,并不可怕。
可怕的是被失敗擊垮。
他掙扎著站起身,不顧體內翻騰的氣血和刺痛的經脈,一步步走到仍在冒煙的丹爐前。
目光掃過滿地狼藉,神識忍痛細細感知著空氣中殘留的能量波動,分析著那最后失控瞬間的每一個細節。
“是凝露草液…冰凝訣慢了一瞬…火候…新丹爐的火性比預想的更烈三分…”他喃喃自語,眼神專注得可怕,仿佛眼前的不是失敗的廢墟,而是蘊藏著無上秘寶的藏經閣。
“下一次…冰凝訣需再快半分…投入凝露草前,爐溫需再降低一絲…”
他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殘局,將那些焦黑的殘渣一一辨認,感受其中失敗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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