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臉色鐵青,眼中兇光閃爍不定,死死盯著劉長老,又從牙縫里擠出話來:“劉長風!你今日是一定要包庇此子了?”
劉長老毫不退讓,斬釘截鐵:“我青云宗弟子,行事光明磊落!無人需為你玄冥宗弟子的無能償命!想要人?除非從我劉某人的尸體上踏過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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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!好!好!”黑煞真人連說三個好字,身上的煞氣幾乎凝成實質,周圍溫度驟降,地面凝結出黑色冰霜,“既然如此,那就休怪…”
就在他話音未落,似乎真要不管不顧動手的剎那——
“夠了。”
一個平淡卻蘊含著無上威嚴的聲音,仿佛從天外傳來,又似在每個人耳邊響起。
眾人心中皆是一凜,連黑煞真人和劉長老對撞的威壓都不由自主地為之一滯。
只見天衍宗那艘華美異常的玉輦上,珠簾微動,也看不清里面之人動作,一道淡淡的金色符詔輕飄飄飛出,懸浮于雙方中間。
那符詔之上,只有一個古樸的“衍”字,卻散發出浩瀚如星海、深不可測的威嚴。
“秘境已了,舊怨勿提。”玉輦中傳出天衍圣子那聽不出喜怒的聲音,依舊是那般淡漠超然,“各宗帶回弟子,休養生息。若有紛爭,自有百宗盟約裁定。在此地私斗,成何體統。”
他這話,看似各打五十大板,實則卻是打斷了黑煞真人即將爆發的勢頭,給了雙方一個臺階,也隱隱點出了制約玄冥宗的規則——百宗盟約。
黑煞真人臉色變幻數次,面對天衍宗這龐然大物無形的壓力,他終究不敢造次。他狠狠瞪了劉長老和趙南一眼,那眼神中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哼!天衍圣子既然開口,老夫便給這個面子!”他猛地收回威壓,甩袖轉身,陰冷地道,“劉長風,今日之事,沒完!我們走著瞧!”
說完,不再有片刻停留,卷起一陣陰風,帶著門下弟子,灰溜溜地迅速離去。
那“走著瞧”三個字,如同冰冷的詛咒,回蕩在空氣中,讓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。
誰都明白,玄冥宗絕不會善罷甘休。大規模的宗門戰爭或許不會輕易開啟,但暗地里的算計、邊境的摩擦、弟子在外出時的“意外”,恐怕將會層出不窮。
劍拔弩張的氣氛緩緩消散,留下的卻是更深沉的壓抑和山雨欲來的危機感。
劉長老緩緩收斂威壓,對著天衍宗玉輦方向微微拱手:“多謝圣子出言。”
玉輦內再無回應,那金色符詔也悄然消散。
劉長老轉過身,看著身后經歷連番變故、神色各異的弟子們,沉聲道:“登舟,回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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