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室之內,趙南精神奕奕,周身靈力圓融飽滿,哪還有半分先前走火入魔、吐血重傷的萎靡之態?他低頭凝視著胸前那枚看似平平無奇的玉佩,指尖輕輕拂過其溫潤的表面,眼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興奮與探究的光芒。
這玉佩的神異,一次又一次地超越他的想象。寧神悟道、微促靈植、抵御天雷、乃至這堪稱逆天的療傷圣效……每一樣拿出,都足以在外界掀起滔天巨浪。而如今,這治愈重創于頃刻之間的能力,更是讓他心潮澎湃。
“若我能主動掌控這份療傷之力……”一個無比誘人的念頭自然而然地浮現腦海,“豈非等于擁有了不死之身?日后與人爭斗,受傷即刻復原;修煉艱深法術,即便反噬也能迅速恢復……這仙途豈非坦蕩一片?”
想到妙處,饒是趙南心性沉穩,也不由得呼吸微微急促起來。若能隨心所欲地引動那神奇綠光,其價值甚至遠超任何攻擊性的法寶秘術!這是真正的長生基石!
說試便試。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回憶著方才綠光涌現時的每一個細微感覺——那種溫暖的、生機勃勃的、自玉佩深處彌漫而出的悸動。
他盤膝坐好,屏息凝神,將全部心神沉入丹田,繼而緩緩引導著一股精純的靈力,小心翼翼地流向胸口玉佩所在之處。同時,強大的神識之力也高度集中,如同最纖細的觸手,溫柔地“叩問”著玉佩,傳遞著渴望療愈、需要那股綠色能量的意念。
一次,兩次,三次……
靈力溫和地包裹著玉佩,神識一遍遍地發出呼喚。
然而——
玉佩毫無反應。
它依舊靜靜地貼在他的胸口,散發著那恒定不變的、微弱的溫潤感,仿佛只是一塊凡玉,對趙南的靈力與神識探詢置之不理,毫無波瀾。
趙南微微蹙眉,并未氣餒。“莫非是方式不對?或需特定的法訣引動?”他猜測著,開始變換方式。
他嘗試著模擬之前重傷時氣血翻騰、氣息萎靡的狀態,甚至刻意逼出一絲鮮血溢散出虛弱氣息,試圖“欺騙”玉佩,誘發其護主功能。
無效。
他嘗試著將不同屬性的靈力——火系的熾熱、雷系的狂暴、乃至最中正平和的土系靈力——依次渡入玉佩。
無效。
他嘗試著誦念一些從雜書上看來的、不知真假的古老祭煉口訣,輔以神識沖擊。
依舊石沉大海,玉佩巋然不動,沉寂得令人沮喪。
小半個時辰過去,趙南額角已微微見汗,體內靈力也消耗了不少,可那玉佩就如同沉睡萬古的磐石,任他百般試探,千般呼喚,就是沒有絲毫回應。那神奇的、能肉白骨活死人的翠綠光華,仿佛只是他重傷瀕死時產生的幻覺。
“為何會如此?”趙南停下徒勞的嘗試,眉頭緊鎖,陷入沉思。“明明在我性命攸關之時,它能自行發動,效果驚天動地。為何我主動尋求,它卻毫無反應?”
他仔細回溯著之前的每一次經歷:初次引氣、深度悟道、雨夜引雷、乃至剛才的走火入魔。每一次玉佩顯異,似乎都有著共同的特點——要么是他處于深度寧靜、物我兩忘的特殊狀態,要么就是他遭遇了危及根本性命的巨大危險,且自身完全無法應對。
“莫非……這玉佩的觸發,并非依靠我的主動意志,而是有其自身的……‘法則’或‘判斷’?”一個念頭漸漸清晰起來,“它只會在感知到宿主真正遇到無法抵御的、危及道基或生命的劫難時,才會被動地、有限地干預?而平常的傷勢,或者主動的索取,并不在其回應范圍之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