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云門外門大比圓滿落幕,趙南以十連勝的驚人戰(zhàn)績位列前三,成為本屆最大黑馬。頒獎典禮上,掌刑長老親自將一瓶瑩白如玉的筑基丹和刻著“一百點貢獻(xiàn)值”的青銅令牌遞到他手中,丹藥散發(fā)出的醇厚藥香飄滿廣場,引得臺下無數(shù)弟子伸長脖子,眼中滿是艷羨。
“這趙南真是走了大運!筑基丹啊,多少內(nèi)門弟子都求而不得!”
“何止是運氣,你沒看他最后一場對戰(zhàn)周虎,那雷法用得多精妙,明明只是煉氣十層,卻能硬接煉氣十一層的全力一擊!”
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,趙南握著獎勵的手微微收緊,臉上卻依舊保持著淡然的笑容,對著臺上長老躬身行禮。
然而比起這些獎勵,更引人注目的是看臺上幾位長老對他的態(tài)度。丹堂劉長老捻著胡須,目光始終落在趙南身上,眼底藏著掩飾不住的欣賞;刑堂吳長老則雙手抱胸,眉頭微蹙,不知在盤算著什么;而坐在最中間的清虛掌門,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,可那眼神中的深意,卻讓趙南心頭莫名一緊。
頒獎儀式剛一結(jié)束,一道青色身影便如清風(fēng)般飄落在趙南面前,正是丹堂的劉長老。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,語氣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(yán):“趙南,隨我來,掌門要見你。”
“嘩——”全場瞬間炸開了鍋,弟子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。
“掌門竟然要親自見一個外門弟子?這也太罕見了吧!”
“我沒聽錯吧?外門弟子能進(jìn)主峰大殿的,整個青云門百年都未必有一個!”
張猛擠在人群最前面,使勁拍著旁邊李蕓的胳膊,激動得聲音都在發(fā)顫:“蕓師妹你看!我就說趙兄不是一般人,這下連掌門都要見他了!”
李蕓眼中閃爍著復(fù)雜的光芒,有欣慰,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(dān)憂,她輕輕點頭:“趙師兄確實天賦過人,只是……樹大招風(fēng),希望他能平安順?biāo)臁!?/p>
趙南心中也是一震,掌門親自召見,這絕對不是小事。但他深知此刻不能露怯,當(dāng)即穩(wěn)住心神,對著劉長老恭敬行禮:“弟子遵命。”
跟隨劉長老走向主峰大殿的路上,石板路兩旁的青松翠柏隨風(fēng)搖曳,空氣中的靈氣比外門濃郁數(shù)倍。趙南正暗自感受著靈氣的變化,忽然察覺到身后有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他不動聲色地用余光一瞥,發(fā)現(xiàn)刑堂的吳長老竟然也跟在后面,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,看向劉長老的眼神中滿是敵意。
劉長老似乎也察覺到了身后的目光,腳步微微一頓,側(cè)過頭對趙南笑道:“趙南啊,你在大比中煉出的上品生肌丹,老夫可是親眼所見,那丹紋細(xì)密,藥力醇厚,比不少內(nèi)門弟子煉的都好,你在丹道上的天賦,可是百年難遇啊。”
這話看似是在夸贊趙南,實則是說給身后的吳長老聽的。
吳長老果然忍不住了,上前一步冷聲道:“劉師兄,修仙之路,戰(zhàn)力才是根本。趙南臨戰(zhàn)不亂,戰(zhàn)術(shù)刁鉆,明明修為不如對手,卻能連勝十場,這等心性和戰(zhàn)力,進(jìn)刑堂才是最好的選擇,總不能讓一個好苗子困在丹房里,浪費了一身好本事。”
劉長老臉色一沉:“吳師弟此言差矣!丹道乃是修仙根基,多少修士卡在瓶頸,就是因為缺了好丹藥。趙南有如此丹道天賦,若能悉心培養(yǎng),將來必能成為我青云門的丹道支柱,難道不比只會打打殺殺強(qiáng)?”
“你……”吳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,正要反駁,卻被劉長老一個眼神制止。
劉長老對著趙南溫和一笑:“咱們別理他,掌門還在大殿等著呢,可不能讓掌門久等。”
趙南默默跟在后面,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。兩位長老的明爭暗斗,讓他意識到,這次掌門召見,恐怕沒那么簡單。
主峰大殿遠(yuǎn)比趙南想象中還要宏偉,白玉鋪成的臺階光潔如鏡,每一級臺階兩側(cè)都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鳳圖案,青金色的殿柱需要兩人合抱才能圍住,殿頂懸掛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,將整個大殿照得如同白晝。殿內(nèi)已經(jīng)站了幾位身著各色長袍的長老,正低聲交談著,而大殿正中的寶座上,端坐著一位面容溫潤的中年男子,正是青云門掌門清虛真人。
清虛真人看上去不過四十余歲,嘴角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,可那雙眼睛卻深邃得像大海,仿佛能看透人的心底。他見趙南進(jìn)來,只是微微頷首,聲音平和卻帶著穿透力:“不必多禮,起身吧。你在大比中的表現(xiàn),幾位長老都看在眼里,也都對你很滿意。”
趙南恭敬地站起身,垂手而立,心中卻在飛速思索。掌門親自召見,絕不可能只是為了夸他幾句,肯定還有別的目的。他悄悄抬眼掃了一圈殿內(nèi)的長老,發(fā)現(xiàn)劉長老和吳長老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,其他幾位長老則神色各異,有的好奇,有的審視。
果然,清虛真人頓了頓,繼續(xù)說道:“劉師弟和吳師弟都很看重你,都想把你收入各自的堂口。趙南,你自己怎么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