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云宗外門,因小比與筑基丹的消息徹底沸騰。一種無形的、灼熱的緊張感彌漫在空氣里,取代了往日的相對平和。演武場上,法術的光華從清晨亮至深夜,爆鳴聲、呼喝聲不絕于耳;丹房、符室之外,排起了長龍,靈石與貢獻點的消耗速度陡增數倍;任務堂里,適合磨礪實戰或能快速獲取資源的高回報任務被一搶而空。人人眼中都燃燒著渴望與競爭的火焰,空氣中充滿了靈力劇烈波動后的焦灼氣息。
趙南的竹屋,仿佛成了這片沸騰海洋中一座沉靜卻高速運轉的孤島。
他毫不猶豫地擱置了所有與備戰無關的事務。庫房的值守任務,花費少許貢獻點請相熟的師兄代為輪值;坊市的攤位暫時關閉,雖每日損失不少靈石,但與筑基丹相比,微不足道;甚至連與蘇婉兒、程穩等人的日常交流也大幅減少,只偶爾交流一下備戰心得。
他的世界里,只剩下一個字——練!
目標明確到極致:將自身狀態提升至煉氣期的真正巔峰,掌握所有能掌握的手段,在外門小比中奪魁,拿下筑基丹!
首先便是法術的錘煉。主修的《青云煉氣訣》中正平和,法力綿長,但在激烈的擂臺對決中,更需要犀利有效的攻防手段。
火蛇術是他目前掌握的最強攻擊法術。此前雖已能熟練施展,但距離“爐火純青”還差得遠。他在百草峰后山尋了一處僻靜山谷,設下簡單的隔音禁制,便開始日以繼夜地苦修。
“火蛇,起!”
趙南手掐法訣,體內精純的靈力按照特定路線洶涌奔騰,最終匯于指尖。轟!一條尺許粗、丈許長的熾熱火蛇咆哮而出,扭曲翻騰,灼熱的氣浪將地面烤得焦黑。
但他并不滿意。心念微動,試圖操控火蛇做出更精妙的變向,或是驟然加速沖擊,火蛇卻猛地一顫,形態略有潰散,威力也隨之下降。
“不夠!控制力還不夠精細!”趙南散去法術,毫不停歇,再次掐訣。靈力輸出的大小、精神力的精準引導、法術成型的瞬間穩定……每一個細節都需要千錘百煉。
一次次施展,一次次失敗,一次次總結。靈力耗盡了,便立刻吞服回氣丹,打坐恢復,然后繼續。他對靈力的消耗堪稱奢侈,以往辛苦積攢的回氣丹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。
夜深人靜,山谷中依舊回蕩著火焰的咆哮聲。他的神識高度集中,反復感知著靈力在經脈中流轉的每一分變化,捕捉著火蛇成形時那微妙的平衡點。汗水浸透衣袍,又被高溫烤干,留下白色的鹽漬。臉色因精神力和靈力的雙重透支而蒼白,但眼神卻越來越亮。
五日后,他施展出的火蛇已能如臂指使,心念一動,便可驟然分化了兩條稍細的火蛇,分襲左右;或是猛地收縮凝聚,變成一道凝練無比、穿透力極強的火焰箭矢;甚至能在空中做出詭異的迂回轉折,令人防不勝防。威力、速度、靈活性,皆不可同日而語。
御風術關乎身法閃避,是保命與創造戰機的關鍵。他不再滿足于簡單的低空滑行和加速。而是在陡峭的山崖、茂密的竹林間穿梭飛躍,練習在極限環境下變換方向、驟然加速、懸停滯空。常常因計算失誤或靈力不濟而撞在樹上、摔落地面,弄得灰頭土臉,身上添了許多青紫。但他毫不氣餒,吞下丹藥,處理一下外傷,便再次躍起。
十日后,他的身影在山林間已變得飄忽不定,疾馳時如青煙過隙,閃轉時如柳絮隨風,對氣流的感知和利用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。配合他強大的神識預判,等閑攻擊已難以沾身。
法術修煉之余,他更重要的任務是打磨靈力,沖擊煉氣十二層巔峰。
他盤坐于竹屋之內,胸口玉佩散發出微不可察的清涼意,助他更快沉入最深層的入定。《青云煉氣訣》全力運轉,丹田氣海內,那汪經過多次淬煉、遠比同階精純渾厚的靈力湖泊開始沸騰。他不再追求靈力的增長,而是極致的壓縮與凝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