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風山脈,猶如一條匍匐在大地上的遠古巨獸,山勢連綿,林海莽莽。參天古木遮天蔽日,濃郁的草木氣息混雜著泥土的腥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,撲面而來。
趙南與蘇婉兒并肩立于一處地勢稍高的坡頂,眺望著眼前這片聞名遐邇的險地。宗門鶴騎早已返回,將他們送至山脈外圍的指定入口后便振翅離去,留下二人面對這未知的旅程。
“此地靈氣雖比宗門稀薄駁雜,卻自有一股蠻荒野性。”趙南深吸一口氣,神識如潮水般緩緩向外蔓延,謹慎地探查著方圓數十丈內的動靜。《青云煉氣訣》自行運轉,適應著此地的環境。他手中緊握青鋒劍,劍身隱有流光閃動,隨時準備出鞘。
蘇婉兒俏立一旁,冰藍色的裙裾在山風中微微拂動,宛如一朵空谷幽蘭。她指尖縈繞著淡淡的水汽,感知著周遭的水靈之力,輕聲道:“據地圖所示,我們目前尚在最外圍區域,出沒的多是一二級低階妖獸,但也不可大意。有些妖獸雖等階不高,卻天生擅長隱匿偷襲,或是群居而動,頗為麻煩。”
趙南點頭,目光銳利地掃過下方濃密的灌木叢和虬結的古藤:“蘇師妹所言極是。我們初來乍到,正好借此區域熟悉環境,磨合配合。你我對彼此的戰斗方式雖有一定了解,但實戰協作還需磨練。”
“嗯。”蘇婉兒頷首,表示同意。
二人稍作商議,便選定一個方向,小心翼翼地向下深入。趙南走在稍前位置,神識高度集中,主要負責警戒前方和側翼,以及應對可能突然出現的危險。蘇婉兒則落后他半個身位,留意后方及頭頂的動靜,同時她的水系法術更擅長控場與治療,隨時準備策應。
沙沙……左側的灌木叢輕微晃動。
趙南眼神一凝,腳步頓止,低聲道:“有動靜。”
蘇婉兒立刻停下,周身水靈之力微微波動,已是做好了施法準備。
只見那灌木叢中猛地竄出一道灰影,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,直撲趙南小腿!竟是一只一級下階妖獸“利齒鼠”,體型雖不大,但門牙尖銳,帶有微毒,性情兇猛。
“哼!”趙南早已察覺,甚至未動用青鋒劍。只見他腳下步伐一錯,輕松避開撲擊,同時右手并指如劍,一縷精純的靈力激射而出,精準地點在利齒鼠的額心。
“吱!”一聲短促的慘叫,那利齒鼠當場斃命,滾落在地。
“外圍果然多是這些小家伙。”趙南松了口氣,上前用匕首熟練地取下利齒鼠那對還算值點靈石的門牙,收入儲物袋中。
蘇婉兒微笑道:“趙師兄反應迅捷,靈力控制更是精準。”
“師妹過獎了,只是對付這等小獸罷了。”趙南搖搖頭,并未自滿。
兩人繼續前行。一路上,又遇到了幾只類似的一級妖獸,如渾身硬刺的“箭毛豬”、能吐酸液的“腐涎蟾”等,皆被趙南輕松解決,甚至未能讓蘇婉兒出手。趙南也借此機會,進一步熟悉了在黑風山脈這種復雜地形下的身法移動和靈力運用。
他們的主要目的之一是采集靈草。在外圍區域,年份久遠、品階高的靈藥早已被前人采擷殆盡,或是被強大妖獸占據,但一些常見的、用于煉制低階丹藥的輔藥還是能找到的。
“咦?那邊巖壁下似乎有幾株‘凝露草’。”蘇婉兒眼尖,指向不遠處一片背陰的濕滑石壁。
趙南循聲望去,果然看到幾株葉片上仿佛凝結著晨露的翠綠小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。“年份大概在十年左右,是煉制‘清心丹’的輔藥之一。”
兩人靠近,趙南負責警戒四周,蘇婉兒則小心翼翼地將那幾株凝露草連同一小片泥土挖出,放入專門的玉盒中以保存藥性。
配合默契,無聲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