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……這便是法術之威……”趙南喃喃自語,心神搖曳,震撼無比。方才那一幕,遠比任何言語都更具沖擊力,讓他直觀地感受到了修仙者的力量,以及自身與真正高手之間那宛如天塹般的差距。同時,一顆渴望變強的種子,也更深地埋入心底。
韓老魔對他的反應似乎很滿意,嘿嘿一笑,又恢復了那副懶散模樣:“法術修煉,非一日之功,需千錘百煉,慢慢體會。至于符箓嘛……”
他話鋒一轉,再次把手伸進那件看似兜囊空空的破舊衣衫里摸索起來。這次,他掏出的是一沓裁剪得頗為整齊的黃色符紙,以及一小罐用密封玉盒盛放的、色澤暗紅、隱隱有靈光流轉的朱砂。
“喏,拿去。”韓老魔隨手將這些物件拋給趙南,“最下品的符紙和劣質朱砂,對付著練手吧。符箓之道,說白了就是將法術預先封存于特制的符紙之上,臨敵時用微末靈力即可激發,算得上是低階修士不錯的護身手段。”
趙南連忙接住,入手沉甸甸的。那沓符紙約有五十張,觸手細膩,帶著淡淡的草木氣息,紙上隱有天然的纖維紋路。而那玉盒中的朱砂,更是非同一般,色澤深沉飽滿,細看之下仿佛有細密的星點在閃爍,絕非世俗畫符所用的普通朱砂可比。這若是“劣質”,那好的該是什么模樣?趙南不敢想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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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符箓繪制,比之術法,更考驗耐心、專注力和對靈力的極致微操。”韓老魔的聲音變得稍微嚴肅了些,“需以自身靈力為引,調和朱砂,再以神念為筆,將特定的法術符文一絲不差地勾勒于符紙之上。其間靈力灌輸必須均勻流暢,不能有絲毫中斷或強弱失衡,神念更要高度集中,否則輕則符箓作廢,重則靈力反噬,炸你一臉灰都是輕的。”
他指了指趙南手中的《基礎符箓詳解》玉簡:“那里面應該有最基礎的【清風符】和【驅塵符】的繪制法門。這兩種符效用雞肋,符文結構最簡單,最適合你這菜鳥練手。什么時候你能用這沓符紙成功畫出三五張能用的,才算剛剛摸到門檻。”
趙南看著手中的符紙和朱砂,又感受了一下腦海中那繁復異常的符文結構,頓時覺得前路艱難。這簡直比用繡花針在米粒上刻字還要難上百倍!
韓老魔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,嗤笑道:“怎么?這就慫了?修仙之路,本就是逆水行舟,哪有什么輕而易舉?符箓若能輕易制成,豈不滿大街都是了?自行摸索去吧,畫廢了別來找我哭訴,老頭子我可沒那么多破爛給你糟蹋。”
說完,他也不等趙南回話,提著酒葫蘆,晃晃悠悠地就朝院外走去,身影幾個閃爍,便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,只留下一句懶洋洋的話飄散在風中:
“小子,記住了,法不可輕傳,術不可濫用。是成龍還是成蟲,看你自己的造化咯……”
趙南站在原地,久久沒有動彈。他低頭看著左手那沓微涼的符紙和右手那盒蘊含靈光的朱砂,再回想剛才那三顆灼空烈焰帶來的震撼與韓老魔最后的話語,心中五味雜陳。
壓力如山,卻又動力十足。
他知道,韓老魔已經給了他足夠多的起點,剩下的路,真的需要他自己一步步去走了。無論是玄奧的法術,還是看似枯燥的符箓繪制,都是他必須掌握的力量。
深吸一口氣,趙南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。他轉身走進屋內,小心翼翼地將符紙和朱砂放在桌上,然后拿起那枚《基礎符箓詳解》玉簡,神識再次沉入其中,開始逐字逐句地研讀【清風符】的每一個符文筆畫、靈力灌注要點以及注意事項。
屋內寂靜,只有少年粗重的呼吸聲和心中默念符文結構的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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