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黑衣男子一擊無功,眼中閃過驚疑之色,顯然沒料到這煉氣小輩竟有如此防御異寶。他正欲再次撲上,身后那些金煞宗弟子卻已重整陣勢,數道攻擊已然襲至,迫得他不得不回身應對。
趙南趁機壓下翻涌的氣血,毫不遲疑地轉身,將御風術催到極致,朝著山谷另一端疾掠而去,頭也不回。身后傳來那黑衣男子憤怒的咆哮和金煞宗弟子的怒喝聲,很快便遙遠下去。
一路奔出數十里,確認無人追來,趙南才敢停下,靠在一棵古樹下喘息,心有余悸。方才那一刻,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溫度。
他低頭看向心口,那面青銅小鏡已然消失不見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,一面微涼的小鏡正靜靜懸浮于他的丹田氣海之中,被精純的靈力溫養著,與他心神相連。
“護心鏡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立刻明白了此物來源。除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韓老魔,還有誰會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,留下如此保命之物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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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他思緒翻騰之際,一個平淡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他身后響起:
“筑基修士的煞刀,滋味如何?”
趙南猛地轉身,只見韓老魔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站在他身后三丈之外,依舊是一身洗得發白的布衣,面容枯槁,眼神卻深邃如昔,正靜靜地看著他。
“前輩!”趙南連忙躬身行禮,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后怕,“多謝前輩賜寶救命之恩!”
韓老魔擺了擺手,目光落在他心口位置,似乎能穿透衣物,看到那已然隱去的護心鏡。“修仙界弱肉強食,并非每次仗義出手,都能有好結果。很多時候,明哲保身方是長久之道。”
他語氣平淡,卻帶著一絲告誡的意味:“升仙大會,魚龍混雜,天驕、庸才、巨擘之后、魔道暗子……什么樣的人都會有。那是比這山谷險惡十倍百倍的名利場、生死臺。”
他踱步上前,枯槁的手指隔空點了點趙南的心口:“這面‘青冥鏡’,算是老夫予你的拜師禮,也是你此次大會的護身之物。遇險時可自動護主,亦可由你心念催動,但其防護之力并非無窮,需你自身靈力支撐。筑基初期傾力一擊,約莫能擋三次。”
趙南心神劇震,連忙內視感知,果然發現與那青冥鏡心意相通,一念動便可激發。三次抵擋筑基初期攻擊!此等法器,珍貴程度遠超青鋒劍!
“切記,”韓老魔神色肅然了幾分,“大會之中,謹言慎行,藏巧于拙。你的雷法、你的丹藥、乃至這面鏡子,皆是你底牌。莫要為了些許虛名或意氣,輕易顯露所有手段。需知木秀于林,風必摧之。未曾成長起來的天才,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弟子謹記師父教誨!”趙南深深一揖,將這番話牢牢記在心里。大道之爭,殘酷無比,韓老魔這是在教他生存之道。
韓老魔微微頷首,目光似不經意地掃過趙南胸前——那枚玉佩懸掛之處。他的目光在其上停留了一瞬,比看那青冥鏡時更為深沉復雜,似乎欲言又止,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追憶與凝重。
最終,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,那嘆息輕得幾乎隨風而散,什么也沒說。
“去吧。”韓老魔轉過身,背對著趙南,揮了揮手,“路,終究要你自己去走。是脫穎而出,還是泯然眾人,亦或中途夭折……皆看你自身造化。”
言罷,不等趙南再說什么,他一步邁出,身形驟然模糊,化作一道不起眼的青灰色長虹,沖天而起,瞬息之間便消失在云天之際,速度之快,遠超趙南所見任何御劍飛行。
趙南站在原地,望著韓老魔消失的方向,久久未動。他恭敬地朝著那個方向,再次深深一揖到底。
直起身,山風吹動他的衣袍獵獵作響。他摸了摸心口,感受著丹田內那面微涼的青冥鏡,又下意識地握緊了懷中那枚溫潤的玉佩。
前路未知,兇險莫測。但師父贈寶叮囑,亦如明燈指引。
他深吸一口氣,目光望向東方,那里是天南府城的方向。眼神中的后怕與迷茫漸漸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越發堅定的道心。
不再停留,他身形一動,繼續沿著山路,向著那匯聚了無數年輕修士夢想與紛爭的“登仙臺”,疾行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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