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不必回來
大過年的,又來罵人了,首先來說一個現象。我注意到有社會不公這類的視頻后面,標著“先生,這是你愿看到的嗎?”然后就是魯迅先生的照片。我尊重與敬佩魯迅先生。并且此事來細細討論。
我且不妄圖揣測這類視頻的意思是如何,卻只看評論區一應眾呼“社會沒救”之類亡國奴之言。我先不說這類有尖銳矛頭的言論而蠱惑大眾,我卻只是看這類同質化視頻的愈來愈多了起來。
我卻要說,為何是魯迅?不是徐志摩之類的人物?包括現在與人民的想象力為迅速傳播的“魯迅名言”,我想說,是先生罵的狠了,戳進骨子里了,于是有些人就叫喊出來,喊卻依是“主救我”之類荒唐至極的話。如今依然還有人在這喊。而魯迅先生不會一一再來和他們反駁了。于是他們便嘻嘻的笑著,他們知道自己勝利了。不會有人在反駁他們的愚蠢了!但“有缺點的戰士終究是戰士,寶貴的蒼蠅終究不過是蒼蠅。”
許多人只知道魯迅是個罵人的主,不知道他罵的是何其人,也不知道厚重的楔形文字也暗戳似的罵著自己。只是把他當成了辜鴻銘那樣的老學究(源于照片上的模樣,亦或者我們自己加的“濾鏡”)。其實不是。不過,魯迅在文壇中,的確非常不討喜。甚至沒事兒就跟一幫文人對罵,當時稱之為筆墨官司。被魯迅破口大罵過的文人,大概有徐志摩、章士釗、胡適、林語堂、梁實秋、郭沫若、周揚、成仿吾、章克標等人。
其實魯迅并不是一個好斗的公雞,一般都是別人先在報紙上挑起論戰,魯迅迫不得已才會應戰。那時候的文人,可以隨便在報紙上指名道姓地互相攻訐,這已經是一種文化習慣了。
其中有一部分人,以罵魯迅為基本工作,他罵10次魯迅,但凡魯迅回罵一次,那他就勝利了。為啥?能被魯迅罵一回,那可是出名的基礎。由此可見,魯迅當時就好比是絕世高手一般的存在,誰都想挑戰一把,但凡能在魯迅手里過上幾招,以后行走江湖,都能吹噓一輩子了!
那時候,文壇是可悲的,大家都在吵,卻從未拿過解決方案,各個派系爭吵不斷。魯迅一開始并不打算成為作家,從《吶喊》的一段便可窺透他的心境。
“在我自己,本以為現在是已經并非一個迫切而不能已于言的人,但或者也還未能忘懷于當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罷了,所以有時候仍不免吶喊幾聲,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馳的猛士,使他不憚于前驅?!?/p>
他是寂寞的,無人知道他在喊什么,他是悲哀的,閑人樂茲不疲的罵他,還在為小事耿耿于懷。于是魯迅,一個叫周樹人的普通人,一個平平無奇的知識分子,振臂高呼,沉重的悲哀的憤怒吶喊著:“為何接著睡著?醒來罷!醒來罷!”于是清醒的人越來越多了,打醒了那些睡熟的人,逃出了鐵屋子了。
“先前,也曾有些愿意活在現世而不得的人們,沉默過了,呻吟過了,嘆息過了,哭泣過了,哀求過了,但仍然愿意活在現世而不得,因為他們忘卻了憤怒?!薄胺彩堑沟舻模瑳Q不是因為罵,卻只為揭穿了假面。揭穿假面,就是指出了實際來,這不能混謂之罵?!?/p>
先生若是在的話,連一句批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,只覺得可嘆,他參透的國民的劣性,直至現在都未曾改變,這是可悲的。后人為他樹的碑,我們如今只是尊重的鞠躬,他是一個大師,他所留下的著作封面上,從字縫里瞅出字來,密密麻麻寫著:經典。
對于這,我實在無話可說。我并沒有如此大的話語權來撼動著什么,只是瞧著一波又一波的牛鬼蛇神在擺手弄姿。
我實在是無能為力,人性,更古不變。
我相信這是魯迅先生對將來的人的話,也是對他所說的這些話的一個概括。
“我的話已經說完,去年說的,今年還適用,恐怕明年也還適用,但我誠懇地希望不至于用到十年二十年后。”
——《而已集》
還有一些結尾的話,這類的視頻更加反映了如今,社會的各種亂象,需要有一個話語權的人,需要一個為人民發聲的人。需要一個批評的聲音,但這樣的人始終不存在,當已經出現那樣的人的時候,社會已經…沒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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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為淺淺的寫魯迅先生的一篇文章,我只能謙卑斟詞,雖然有些還是寫的比較混亂,但是我能表達的意思大致講清了。我想說的就是魯迅他不是神,只是被神化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