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藥味與淡淡的奶香交織,溫柔得讓人心顫。
初遷至山間別院時,蘇云傷勢未穩,每日換藥皆由棲芽操持。趙珩立在一旁,目光緊鎖那蘸著藥膏的棉簽,指尖不自覺蜷縮,生怕對方下手稍重驚了榻上的人,每每這時都能收到棲芽的一個白眼。待傷口結痂后,湯藥成了兩人生活的新情趣,棲芽實在受不了這兩人,直接回了墨影閣,留下一句“禍害遺千年,死不了”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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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云總愛以白玉藥勺輕攪碗中藥汁,待藥香氤氳時忽作嗆咳。趙珩果然疾步俯身探看,腕間銀鈴微響,卻不知那琥珀色藥汁早已借著指尖相觸,悄然渡入唇齒。又或是含著蜜餞貼近,舌尖靈巧一卷,只留下清甜余韻在唇齒間流轉,徒讓趙珩攥著空碗,耳尖泛紅,如晚霞暈染。
庭院的青石板上覆著層薄霜,蘇云踩著碎瓊亂玉般的晨露前行,忽然膝蓋一軟,整個人像片被風吹落的海棠,輕飄飄往趙珩身上倒去。沾著冷冽晨露的指尖劃過對方掌心,涼意順著血脈往上攀,又似被無形絲線牽引,自然而然地交握。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覆上來時,子衿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混著遠處更漏,在寂靜的庭院里蕩出層層漣漪。
或在途經垂花門時,晨光正好斜斜穿過雕花門楣,將趙珩耳尖染成半透明的粉。蘇云回頭望著那張總帶著疏離的俊臉,鬼使神差地彎下腰,如紅鯉躍出水面般,飛快啄了下對方泛著薄霜的唇。還未嘗到那絲涼意,子衿便已如受驚的雀兒般轉身跑開,月白襦衫掠過墻角盛放的山茶,驚起滿樹嫣紅簌簌飄落。幾片花瓣粘在子衿發間,倒襯得他呆萌的模樣多了幾分鮮活。
暮色順著朱漆回廊漫上來時,糾纏的吻已帶著燎原之勢。蘇云會扣住趙珩泛紅的后頸,指腹擦過他劇烈跳動的脈搏,唇瓣掠過顫抖的睫毛,順著冷玉般的鼻梁輾轉而下。指尖挑開銀線繡邊的衣襟,月光般皎潔的鎖骨顯露時,一聲壓抑的喘息跌落在彼此交疊的呼吸間。
滾燙的舌尖沿著頸側蜿蜒,趙珩背脊繃成優雅的弧線,素色腰帶不知何時松落,雪色中衣半褪,露出染著緋色的胸口。他攥著蘇云會玄色衣擺的手指發白,青澀又熾熱地回應著掠奪,直到被人狠狠按進懷中。掌心貼著他繃緊的腰線向下時,帶起一陣細密的戰栗,暮色裹著沉香在鎏金窗欞間翻涌,將糾纏的身影揉碎成朦朧的光暈。
期間,太子曾派人來探望,帶來京城善后的消息:蕭驚寒清繳柳家余黨時,在柳家密室發現了一張
“昆侖神宮地圖”,已送到東宮妥善保管;趙燼處理軍需時,發現部分糧草被柳家動了手腳,殘留著微弱的裂隙能量,已下令銷毀,并徹查負責糧草的官員。
趙珩將這些消息告知蘇云時,對方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玉玨,眸光如淬了寒芒的劍:柳家暗握昆侖神宮輿圖,又在糧草命脈上動手腳,這盤棋下得夠深。
他忽然欺身逼近,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趙珩腕脈,另一只手順著腰肢游移而上,將人桎梏在檀木桌案間。溫熱呼吸拂過泛紅的耳尖,帶著蠱惑人心的磁性:子衿,我們必須趕在各方勢力之前找到神宮。或許。。。。。。
尾音拖得極長,舌尖輕舔過耳垂,掌心溫度透過衣料灼燒皮膚,那里藏著能斬斷裂隙根源的關鍵。
一個月后,蘇云的傷勢基本痊愈。這天深夜,趙珩回到皇子府,剛解開腰間的玉佩,準備放在枕邊,玉佩卻突然泛出淡金色光芒。他驚訝地看著玉佩,只見光芒中漸漸映射出一幅地圖虛影,上面的紋路蜿蜒曲折,竟與蕭驚寒發現的昆侖神宮地圖部分重合!
就在同時,東宮內侍匆匆趕來,遞上一封密信:“殿下,墨影閣傳來急報,雁門關方向發現小型裂隙異動,似與柳家未銷毀的‘引魂陣’有關!”
太子接過密信,看著上面的內容,又看向手中泛著光的玉佩,心中明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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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的危機已悄然降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