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帝點頭,目光落在趙燼身上:“六弟,玄甲軍戰(zhàn)力最強,此事便交由你全權(quán)掌控,率玄甲軍前往雁門關(guān),加固防御,阻止北狄的計劃。”
趙燼躬身領(lǐng)旨:“臣遵旨!定不負陛下所托,守住雁門關(guān)!”
退朝后,趙燼卻對副將下令:“你先率五千玄甲軍前往雁門關(guān),布置防御工事,我暫時留在京城,等審完那幾個北狄活口再出發(fā)。”
副將雖有些疑惑,卻也不敢多問,立刻領(lǐng)命離去。
趙燼將玄色大氅脫下隨手甩在刑架上,燭火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頜投下鋒利陰影。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,那是北疆戰(zhàn)場帶回的戰(zhàn)利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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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卻比不上地牢深處傳來的隱隱哀嚎更讓他心癢。
推開鐵門的瞬間,腐臭血腥味撲面而來。
棲芽蜷在鐐銬交錯的陰影里,素白衣衫早被血泥浸透,發(fā)間銀鈴隨著他的動作發(fā)出細碎輕響,仿佛幽冥鬼差的招魂鈴。忽有一陣陰風吹過,燭火劇烈搖曳,在他驟然轉(zhuǎn)身時,將那小鹿眼映照得亮如寒星,眼底閃爍著瘋狂而興奮的光芒。沾滿青黑藥粉的指尖微微發(fā)顫,如同秋風中瑟瑟發(fā)抖的枯葉,卻又帶著掌控生死的決然。“炎親王!來得正是時候!”
她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,猛地拽過癱倒在地的殺手。那人脖頸青筋暴起,如同盤踞的青蛇,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青紫色,顯然已被喂下某種藥物。“試試新制的噬心蠱。”
棲芽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,眼中閃爍著毒光,“中蠱者不僅會吐盡肺腑,連藏在最深處的夢魘都會化作囈語,一五一十地說給我們聽。”
趙燼緩步上前,靴底碾過青磚縫隙滲出的暗紅血漬。他彎腰審視殺手扭曲的面容,忽然伸手扣住對方下頜,骨節(jié)在皮膚下泛出青白:本王倒是好奇,北狄那位瘸腿軍師,每晚都會抱著個怎樣的秘密入眠?
話音未落,棲芽已將蠱蟲注入殺手靜脈,幽綠的熒光順著血管蜿蜒而上,如同暗夜中的毒蛇。
而蘇云與趙珩,在處理完霧月城的事后,接到了新帝的密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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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他們繼續(xù)以江湖游歷的身份,暗中探查北狄在大靖各地的勢力,尤其是與影殺營有聯(lián)系的商鋪與據(jù)點,收集情報,為后續(xù)對抗北狄做準備。“看來我們的游歷還沒結(jié)束。”
趙珩看著蘇云,眼中帶著笑意,“不過這樣也好,能和蘇大哥一起,就算是探查情報,也像是在游山玩水。”
蘇云伸手握住他的手,嘴角泛起一絲溫柔:“嗯,一起去。”
兩人收拾好行裝,再次換上江湖布衣
一襲月白暗紋青衫,寬袖間繡著竹葉暗紋,衣擺處還墜著一枚小巧的云紋玉佩,襯得少年書生更顯溫潤如玉,另一位身著月白暗紋云錦長袍的公子,衣袂繡著銀絲勾勒的曇花紋樣,腰間懸著半透明的琥珀墜子,走動時暗紋在光線里流轉(zhuǎn),袖口與下擺處皆以靛藍絲線鑲了窄窄的滾邊,領(lǐng)口處別著枚溫潤的羊脂玉扣,整個人似從水墨畫卷中走出,周身縈繞著雅致清貴之氣。兩人對視一笑,離開了霧月城,朝著下一座城鎮(zhèn)出發(fā)。他們知道,雖然霧月城的危機暫時解除,但北狄的威脅仍在,雁門關(guān)的戰(zhàn)事一觸即發(fā),而他們的暗中探查,將是阻止北狄陰謀的重要一環(huán)。
夕陽下,兩人并肩而行的身影漸漸遠去,身后的霧月城漸漸被暮色籠罩。一場圍繞幽冥裂隙與北狄的較量,已在大靖的邊境與腹地,悄然展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