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次相遇時,對方指尖流轉的治愈微光;并肩作戰時,彼此呼吸交融的默契;還有最后,因裂隙異動而被迫分離的剎那,時空撕裂的哀鳴。這些畫面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,將他困在回憶的琥珀之中。
趙珩坐在蘇云對面,木簪束起的青絲隨著動作輕晃。他抿了抿唇,半垂著眼睫,聲音輕柔微蘇:蘇大哥,不管前世我們是什么身份。。。
經歷過多少分離。。。
話未說完,紅暈已漫上耳尖,他慌亂別開眼,卻又忍不住側過身,隔著窄窄的案幾,指尖攥緊衣角,微微抬頭對上那雙盛滿溫柔的眸子,今生我都。。。
話音被突然涌上來的羞怯掐斷,探過身去主動吻上蘇云的唇。
蘇云身形微顫,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低嘆。他反手扣住對方后頸,指節因用力泛起青白,溫熱的氣息裹挾著急促的喘息,盡數消融在糾纏的唇齒間。掌心的金色神紋悄然亮起,形似藤蔓與劍刃的紋路泛著柔和的光芒,恰似檐角垂落的月光被揉碎成星屑。遠處傳來搖櫓聲掠過青石板,吳儂軟語的小調在拱橋下婉轉,混著桂花香與龍井的清冽,在江南水鄉的月色里釀成醉人的蜜。
次日清晨,兩人繼續趕路,行至一片開滿野花的山坡。各色野花競相綻放,紅的似火、粉的似霞、白的似雪,像一塊鋪滿了寶石的地毯。趙珩拉著蘇云鉆進花叢,采摘了一大束五顏六色的野花,他挑了幾朵最鮮艷的,小心翼翼地插在蘇云的發髻上,退后幾步打量著:“蘇大哥,真好看。”
蘇云無奈地搖了搖頭,卻沒有取下,反而也摘了一朵白色的野花,別在趙珩的衣襟上,指尖輕輕拂過他的臉頰:“子衿戴這個,更好看?!?/p>
趙珩臉頰發燙,伸手握住蘇云的手,兩人在花叢中并肩漫步,陽光透過花叢的縫隙灑下,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,空氣中滿是花香與青草的氣息。
途中遇到一座山間書院,兩人便進去借宿了一晚。書院的先生見兩人氣質不凡,便邀他們對弈。蘇云棋藝精湛,趙珩雖略遜一籌,卻也棋風靈動。棋盤上,黑白棋子交錯,趙珩時不時偷偷瞄蘇云的棋盤,被發現后便吐了吐舌頭,像個犯錯的孩子。蘇云看著他狡黠的模樣,故意讓了他幾步,最終趙珩險勝,興奮地抱住蘇云的胳膊:“蘇大哥,我贏了!”
蘇云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:“子衿厲害?!?/p>
與此同時,炎親王趙燼率領著玄甲軍,正沿著官道往霧月城疾馳。行至半途,恰好遇上帶著兩名墨影衛、押著試藥殺手的棲芽。棲芽看到玄甲軍的旗幟,立刻興沖沖地策馬追了上來,手中還晃著一個小巧的瓷瓶:“炎親王!等你好久了!墨主讓我跟你匯合,一起去霧月城!”
趙燼勒住馬繩,看著棲芽身后囚車里的幾名殺手,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藥瓶,眼中閃過一絲興味:“你又研制出新毒了?”
棲芽立刻獻寶似的遞過瓷瓶:“是??!這是‘蝕心蠱’,只要讓中蠱者服下,就能完全聽令于我,哪怕讓他自殺都不會猶豫!”
他說著,便讓人從囚車里提出一名殺手,強行將蠱蟲喂了下去。
不過半盞茶的功夫,那名殺手眼神變得呆滯,不過半盞茶的功夫,那名殺手眼神變得呆滯,棲芽垂眸凝視著殺手扭曲的面容,指尖輕叩腰間軟鞭,用甜甜的嗓音說著:用匕首剜出自己的左眼吧。
寒光閃過,淬毒短刃應聲落地。殺手面無表情,喉間破碎嗚咽,握住刀刃,將冰涼的刀鋒緩緩抵向眼眶。猩紅血珠濺落青石的剎那,棲芽漫不經心地擦拭著指尖不存在的污漬,尾音拖得極長:右眼也別留。趙燼看著這一幕,嘴角不自覺地上翹
——
這棲芽雖性子跳脫如孩童,研制的毒劑卻狠辣實用,正好合他的脾性,像找到了合拍的玩伴。沿途歇息時,棲芽便拉著玄甲軍的副將,興致勃勃地用殺手試新毒,趙燼在遠處饒有興致地看著。
棲芽每隔三日便會差遣墨影衛飛鴿傳信,也喜歡故意借炎親王的鴿子送信,信箋上的字跡清秀,時不時還有一些子衿畫的小圖片,字里行間躍動著近乎狂熱的雀躍:墨主!改良后的
蝕心蠱
竟能驅使活人完成三階以上的戰術指令,實乃蠱術史上的驚世突破!
另一封則沾著褐色藥漬,龍飛鳳舞地寫著:
腐骨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