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堅定,雖然仙力大損,但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云鶴逸。
就在此時,天界的援軍終于趕到,仙兵們迅速圍住了魔將,展開了激烈的戰(zhàn)斗。魔將本就因之前被清硯震退而元氣受損,面對源源不斷的天界援軍,很快便落入下風(fēng)。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,魔將被援軍統(tǒng)領(lǐng)一劍刺穿靈核,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。失去首領(lǐng)的魔族士兵瞬間潰不成軍,要么被仙兵斬殺,要么倉皇逃竄,北境戰(zhàn)場終于恢復(fù)了平靜
——
天界大勝的號角,在空曠的戰(zhàn)場上緩緩響起。
云鶴逸在仙力的滋養(yǎng)下,終于能勉強支撐著坐起身。他迫不及待地轉(zhuǎn)頭去看身邊的清硯,卻見清硯靠在他的肩頭,雙眼緊閉,臉色白得像一張薄紙,原本泛著淡綠光暈的指尖,此刻已毫無光澤,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至極。
“清硯?清硯!”
云鶴逸心中一緊,急忙伸手去探清硯的鼻息,指尖觸到的肌膚冰涼刺骨。他顫抖著握住清硯的手腕,靈脈探查之力涌入,卻只感受到一片死寂
——
清硯的靈脈已然斷裂,仙元耗盡,連一絲神魂波動都難以捕捉。
“不……
不可能……”
云鶴逸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,他將清硯輕輕抱在懷里,試圖將自己的仙力渡入清硯體內(nèi),可那些仙力剛接觸到清硯的身體,便如同石沉大海,沒有絲毫回應(yīng)。清硯的身體在他懷里,正一點點變得透明,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。
周圍的仙兵和援軍統(tǒng)領(lǐng)看到這一幕,都紛紛低下頭,面露惋惜。誰都知道,清硯為了救云鶴逸,耗盡了心頭血與畢生仙力,如今已是魂飛魄散的邊緣,連天帝親臨,恐怕都難以挽回。
“清硯,你醒醒,別睡……”
云鶴逸抱著清硯,聲音哽咽,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,滴在清硯蒼白的臉上,“我們說好的,等我傷好了,就帶你去看凡間的元宵燈,你還沒看到,怎么能走……”
他猛地抬頭,目光落在遠處的天際,眼中閃過一絲決絕。天界有鐵律,空間之力乃創(chuàng)世本源之力,非天帝允許,任何仙神不得私自動用,違者將受九道神雷,輪回歷劫后才能回歸天界。可此刻,他顧不了那么多了
——
只要能救回清硯,哪怕是付出一切,他也心甘情愿。
云鶴逸將清硯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,雙手結(jié)印,體內(nèi)僅剩的仙力瘋狂涌動,周身銀白光芒大盛,連空氣中的靈氣都開始劇烈波動。“清硯,等著我,我一定會救你回來!”
他低吼一聲,雙手猛地向兩側(cè)一撕,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在他面前緩緩展開,裂縫中涌動著混沌的能量,隱約能看到無數(shù)光點在其中沉浮
——
那是散落在三界各處的神魂碎片,也是他唯一能救回清硯的希望。
“云鶴逸神將,你瘋了!私自撕裂空間,乃是滔天大罪!”
援軍統(tǒng)領(lǐng)大驚失色,急忙上前想要阻止。
云鶴逸卻沒有回頭,他抱起清硯,一步步朝著空間裂縫走去,聲音堅定而決絕:“只要能救清硯,縱使觸犯天條,打入輪回,我也無怨無悔!”
就在他即將踏入空間裂縫的瞬間,天際突然降下一道金光,天帝的聲音帶著威嚴(yán)與惋惜,響徹整個北境戰(zhàn)場:“昆侖神將云鶴逸,私自動用空間之力,觸犯天界鐵律,本應(yīng)打入誅仙臺,魂飛魄散。念你平定北境動亂,護佑三界有功,從輕發(fā)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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剝奪神格,廢除仙力,打入凡間歷劫后方回歸天界!”
金光落下,瞬間穿透云鶴逸的身體,他體內(nèi)的仙力瞬間被封印,神格印記在眉心緩緩消散。可他卻絲毫不在意,只是緊緊抱著清硯,在身體被金光推向輪回通道的前一刻,他低頭在清硯耳邊輕聲說道:“清硯,無論你散落在哪一世,我都會找到你,兌現(xiàn)我們的約定……”
話音落,云鶴逸與懷中的清硯,一同被卷入了輪回通道,消失在北境戰(zhàn)場的天際。只留下那道尚未閉合的空間裂縫,和周圍一眾沉默的仙兵,見證了這場跨越生死的深情與決絕。北境的風(fēng),吹拂著地上的血跡與殘刃,仿佛在訴說著這段注定充滿磨難的宿命情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