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風拂過真實的竹林,少苒踉蹌著跪倒在地。肩頭的傷口冒著黑氣,她卻先抬頭確認眼前人的真偽。
趙煜軒直接割破手掌,將鮮血滴在她的傷口上:你專心療傷。
黑氣遇到血滴,發出嗤嗤聲響。
良久之后,少苒才將體內的黑氣逼出。
這次。。。怎么證明不是幻境?少苒虛弱地笑了笑。
趙煜軒收起染血的手帕,我都把自己弄成這樣了,你還要懷疑我的真偽嗎?
黑氣消散時,少苒的指甲已深深掐進掌心。她看著趙煜軒掌心的傷口仍在滲血,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瓶藥粉,替他療傷。
竹林突然劇烈搖晃,無數竹葉在空中凝成箭矢,葉尖同時轉向他們。
趙煜軒猛地將少苒撲倒,三支翠箭擦著她后背釘入地面,竟發出金石相擊之聲。
東南方!趙煜軒甩出染血的手帕。
布片在空中燃起幽藍火焰,照亮了竹梢間一閃而過的玄色衣角。少苒強撐著重傷的身體擲出袖箭,林間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。
兩人追至斷崖邊,只見一件空蕩蕩的黑袍飄落深淵。袍角繡著的銀色云紋正在褪色——和剛剛出現的紋樣一模一樣。
是魔修的離魂術。趙煜軒突然按住少苒的傷口,別動。
他指尖沾血在掌心畫出符咒,鮮血繪制的紋路突然立起來,像活蛇般鉆入少苒肩頭。
劇痛中她看見自己傷口里浮出半截銀針,針尾綴著片正在融化的冰晶。
現在可以確定這里不是幻境了。趙煜軒捏碎銀針,離魂術種下的窺影針,遇真血則現形。
少苒的鎖骨下方,三道舊傷疤組成的小小符咒正在滲血。
“這是……反噬?”她聲音微啞。
趙煜軒神色驟變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指腹按上她的脈搏。
片刻后,他眼神一沉:“不是反噬,是‘鎖魂契’。”
“鎖魂契?”少苒瞳孔一縮,“那不是早已失傳的禁術?你怎么知道的。”
“有人在你體內種下了契印。”趙煜軒聲音冷冽,“一旦你試圖破除或窺探真相,契印就會反噬,讓你痛不欲生。”
少苒冷笑一聲,“看來對方很怕我想起來什么。”
話音未落,竹林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吟誦聲,像是無數人同時念咒,聲音層層疊疊,令人頭暈目眩。
四周的竹子開始扭曲,地面震顫,仿佛整片竹林都在活過來。
“走!”趙煜軒一把拽住少苒,朝竹林外疾掠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