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府城幾日
盼兒拿回了藥,又把多余的二百文還給了吳氏。
吳氏不接,堅持給盼兒做了零花錢。
陳富明看知禮起來后臉色好了許多,忙張羅著給他熬藥,府城他沒什么熟人,也沒打算逛街,就在客棧守著孩子吧。
他比富強大兩歲,今年三十八,兩兒一女,長子陳軒十八歲,還是個童生,今年八月份會第二次參加院試,女兒陳雪,今年十四,小兒子陳浩剛剛十歲,也在書院讀書。
他在醫(yī)堂收入不錯,一年到頭七七八八加一起四五十兩收入是有的,娘子帶女兒做些針線,也能掙點,剛好撐起一個家,一年還能余上二三十兩。
陳富強也不跟堂兄客氣,熬藥這些事他真的做不來,就一心一意守著兒子,想著等下去街上買點燒雞啥的,明堂兄為了他們要耽誤好幾天,吃食上面也不能太虧了人家。
吳氏過來看看兒子,聽相公說堂兄去樓下熬藥去了,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說他。
平日在家從不做這些家務事,哪里知道藥要怎么熬?
聽相公說要買燒雞,那還不如自己去。
明堂兄在這里,自己也不好照顧兒子,上街轉轉買點吃食,再給丫頭買些布,馬上夏日也要來了,這幾日自己就幫她做兩套夏衫。
“你就在這守著兒子,我上街去買,順便給盼兒買布做夏衫,相公,你跟明堂兄提一下,回去解毒丸的事千萬別提了,就說老東家治好的。
不然解毒丸的事怎么說?說了袁家立馬就會來人找麻煩,還問你要幾十兩銀子呢。
再說藥丸兒子吃了只會剩下一顆,還得留著以防萬一,但別人不知道,只道你還有,到時候都找來求藥怎么辦?”
“我知道了,你上街吧,這些我回頭跟堂兄講,你也給盼丫頭說說。”
吳氏身上帶了荷包,直接出門上了街,盼兒正在繡花,她沒打算打擾她,還有好幾日,明兒等自己熟悉了再帶她上街逛逛。
府城她一家四口都沒有來過,但也沒啥好怕的,不過是街大點,鋪子多點,鋪子多東西才會便宜。
兒子命保住了,吳氏有了心情,銀子還有三十多兩,應該是花不了,調理身子不可能用什么大補之藥,虛不受補,這個她還是知道的。
她還打算給明堂兄一家人買上幾匹布,給工錢肯定是不要的,他家五口人,起碼得三匹布。
盼兒一個人在房里,把四張銀票用油紙包了,細細地縫在夾衣衣擺處,剩下的一兩就放荷包里。
五月上旬,慶州這個地方早晚還是冷的,每個人都帶了夾襖,這件衣服還是到陳家后做的,是她自己的手工,衣服里面縫了好幾個口袋。
白天長衫就行了,夾襖這些日子是不用洗的,藏銀票很是合適。
有了這些銀,她就有了底氣。
她們這里,絕大部分的農戶,一年到頭都存不下三五兩銀,有的人家連一兩都存不了,比如他們袁家。
能把自己賣了十五兩銀的高價,這會袁家人應該都樂瘋了。
斷親這件事,她娘很可能根本就沒當回事,說不定正想著這邊人沒了,她就立馬領女兒歸家,好再賣一次,二婚五兩銀還是行的,說不定會有七八兩之多。
16府城幾日
他們哪里知道,她賣了幾丸藥就得三十六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