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禮哥,不吃怎么”
她話音沒落,一個“滾”字讓她火冒三丈。
盼兒皺著眉,氣也上來了,但還是壓低了聲音:“你說什么?陳知禮,別仗著生病就無理取鬧,我又不是你的奴婢,憑什么讓我滾?虧你還是個讀書人?
我不是好好的想來你家,是你娶了我進來,是拜了堂的,你就是想找別人,也得等你自己身體好了,還得跟我和離了,不然豈不是沒良心?
你現在燒也退了,能不能趁空吃點東西?你爹去縣城找大夫了,你娘在外面哭,我就不明白,那么一個人,在你娘上門求親的時候不答應,沒有養過你一日,你現在卻為了她不顧自己的父母,是不是不孝?”
陳知禮頭昏沉沉的,耳邊死丫頭還叨叨個沒完沒了。
他想說剛開始是很生氣,還很屈辱,晚上就想開了,可是渾身都無力起來,所有的毛孔都難受,說不出來的難受,現在不過是稍微好了一點。
他掙扎著起來:“別廢話了,飯食拿過來。”
袁盼兒撇撇嘴,把小炕桌搬到他面前,又把飯菜端過來:“要不要我喂你?”
陳知禮拿起勺子吃了起來,稀粥味道相當地好,小菜也下口,他是真的有些餓了。
盼兒這才有些不好意思:“你別怪我說你,好好養身子,好好治病,回頭考個舉人,找個官家大小姐,氣氣那些沒良心的人。
至于我,你也別擔心,現在是沖喜,等你好了我就跟你和離,回頭再找個人嫁了,不會耽誤你。”
她現在是真的沒心思長留陳家了。
她才十三,又有手藝,回頭救了這人,再拿陳家一筆謝禮,跟了王齊山,養上兩三個孩子,日子不曉得多好過,何苦服侍心里有人的讀書人?
老話還是沒錯的,門當戶對才能過的長遠。
陳知禮吃了一大碗粥,人也有了些力氣。
這個死丫頭當著他的面就說要二嫁,真是不要臉。
再怎么也是跟自己拜了堂的,還在一個炕上睡了三日,就這么迫不及待想嫁人了?
不要臉。
陳知禮心里來了氣,把飯碗重重地放下。
“哐當”。
碗筷發出不小的響聲,外面的吳氏一下子就沖了進來“怎么啦?”
又見兒子好好的,飯碗也空了,這才松口氣。
袁盼兒忙道:“嬸子,我收碗不小心碰響了。”
“哦,嚇我一跳,你端出去吃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