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嚇死人了。
她剛還在美滋滋的做富婆夢呢,可惜了。
春燕放下筆:“盼兒姐,我哥真是煩,我們是姑娘家,有必要這樣認真嗎?上次不是娘給我求情,他是真的要打我手,天底下姑娘家因為字寫不好挨打的怕是沒有吧?”
盼兒搖搖頭:“不是的,我就聽說過,富人家的大小姐是正兒八經上學堂的,書背不好,字寫不好照樣挨罰,她們比我們還累,還得學琴、學棋、學畫,繡品也得做。”
這些都是她上輩子聽人說的。
好在春燕沒在意此話的來源。
“哎呦,那做千金大小姐也沒啥意思,我也聽說過,那些高門大戶家的小姐,基本上不能隨便出門,就是在家關著,哎呦,那樣沒意思透了,我一日不在外面走就會不舒服的。”
春燕吹了燈,跳上炕去,嘻嘻哈哈起來。
東間。
陳富強道:“娘子,我記得你爹的生日是十月十四,今年是他六十整壽,不過剩下四日了,你大哥好像生日也是十月底,且也是四十整壽,我們肯定是要去一趟的。”
吳氏沒吱聲。
十四歲跟著婆婆來陳家,二十二年過去,她回娘家的次數兩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。
就是不少年的大年初二,她也是種種理由不愿意動身,就讓相公一個人去一個人回,連孩子也讓帶。
到今日,她還是會恨她爹收了十兩的聘銀,把十四歲的自己就那樣匆匆讓婆婆帶了回來,多養兩年難道都不行?
家里是窮,但那時她大哥也不過十八歲,村子里就是二十歲才娶親的人也比比皆是,就那樣等不及拿她換銀?
更讓她介意的是,她走的時候親娘才死了不過一年,她到了陳家,婆婆也讓她守足了三年孝才圓的房。
而她的親爹,卻在第二年就娶了鄰村的一個寡婦,據說是下河救人不得已才娶,但也是可以守上三年才娶不是?
幾年后還生了一個老來子,一個僅僅比知禮大兩歲的幺弟。
這讓她一口氣憋在心頭,一憋就是這么多年。
陳富強道:“要不這樣,明日我送你們去縣城,把春燕跟盼兒帶上,你們把繡活賣了,我去買點壽禮,連你大哥的一起買了。
平時無所謂,這樣的整壽我們如果不去就虧了禮,將來連累知禮都被人說嘴的,那樣劃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