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兒見那小子一眼也未看向她,心道也是個沒良心的。
那個汪雪蓮就那么好?值得你為她犯了病,差一點丟了自己的命?
不是她自吹,待她養好了皮子,再胖點,個子再長開點,絕對比那個什么蓮美上許多。
會識字怎么啦?
她袁盼兒現在就識字,還有一手好繡藝,一手好廚藝,看不上她,以后指不定后悔的日子在后頭呢。
她突然發現自己有些不對勁,陳知禮把她不當回事她心里就不舒服,總是下意識地想起他們拜堂的場景。
這種心態最是要不得的。
陳知禮病了一個半月,今天又經歷了生死,服了解藥后人輕松了許多,雖然不能跟從前比,但跟病重時的自己相比較,他就已經很滿意了。
胃口都好了不少。
他瞥了瞥那丫頭,低著頭吃的正起勁。
他心里說不出的滋味,僅僅是一個半月的時間,自己從意氣風發的讀書人,到成了一個病危的病秧子,還跟一個從不相識的陌生小姑娘拜了天地祖宗,現在還一起坐車一起吃飯。
他想起這幾日白天,自己就躺在車廂里,這丫頭就坐在他旁邊,臉微微地紅了起來。
吳氏看兩個孩子,一個朝左邊側著,一個朝右微側,難道兩個人就一點意思都沒有?
她兒子這樣豐神俊朗,這丫頭怎么就一點想法都沒有?竟然還想好了后路。
她又看看兒子,兒子更是一點眼光沒給盼兒。
罷了,實在不行就當干女兒養著吧。
客棧有油燈,盼兒晚上就著油燈做起了繡活,已經學了些日子,自己只要小心點,先把繡品做普通點就行。
吳氏自己也繡起來,偶爾指點一下盼兒。
這個丫頭做事手腳快,許是前兩年娘家人針線活做多了,繡活做的也快。
這才學了不過十日左右,比春燕學了一兩年都好。
弟妹跟她學了許多時候,這方面就是不開竅,怎么也繡不好,分個線都打結。
哪像這個丫頭,只這么一會,一朵桃花就出來了,看著還很不錯,真是手巧的好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