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城回來小半個月了,她還想上山找幾味藥,如果可以,十幾種全找了是最好,去醫堂花錢不說,主要還不方便。
百毒丹就能解絕大部分毒,身上一丸都沒有她是不放心的。
“嬸子,我想明日去山上看看,這個時候的忍冬花最是好,采回來晾一晾制成花茶,全家都能喝,清熱解毒,就是知禮哥喝了也是好的。”
吳氏一愣:“忍冬花?老東家跟你說的?說喝了對知禮好?”
盼兒點點頭:“夏天喝最好,清熱解毒,還有許多好處,我不怎么記得了,說是好好的人喝了也好。”
“行,明日嬸子跟你一起去,多摘點。”
只要對她兒子有好處的當然要去摘,堂兄倒是跟她們說過,這種花是可以賣錢的,只是價錢不怎么樣。
中午,陳富強從后院的余屋里出來,聽娘子說了小姑娘來的事。
吳氏到底還是有些擔心:“相公,你說斷親書會不會影響到知禮?”
陳富強“呲”的一聲。
“這樣的人家不認才是對知禮好,不然真的日后兒子高中了,有那樣的岳母和小姨子,不是啥好事。
別擔心,斷親不是我們這邊提的,再說衙門也存檔了,斷就斷的干干凈凈,這種事最忌諱反反復復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,盼兒也說絕不認,她說今兒認一個,明兒認一個,斷親算什么?”
她又把盼兒說的話復了一遍給相公聽。
陳富強的臉立馬黑了下來,兒子就是他的命,這樣說話跟直接咒有什么二樣?
“知禮他娘,日后袁家人不管誰來都不好使,斷親書上不是寫了嗎?袁家如果反悔就拿十倍的補償金,多給了五兩,那就是拿五十兩,他家有嗎?他家舍得嗎?”
“聲音小點,那樣的人家拿五兩都不會舍得,他爹,我想了想,兒子說暫時落戶籍的事別跟盼兒說還是對的,兩家到底還是不相等,我生怕將來有事袢了咱兒子的腳。”
陳富強沒說話。
他的兒子當然值得更好的。
但這次兒子如果沒有丫頭的藥,命都不一定能救過來,何談將來一說?
戶籍落在兒媳婦一欄了,再反悔,那只能是和離,就算是給副嫁妝嫁出去,也是二婚了,怎樣都虧良心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