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紅衣女子梳頭的動作緩慢而持續(xù),幽怨詭異的歌聲如同無形的絲線,纏繞著死寂的公路,也死死纏住了車內(nèi)兩人的心臟。
背對著他們的身影,在昏暗搖曳的路燈下,投下扭曲拉長的影子,更添幾分陰森。
“郎君……郎君……”歌聲里,這兩個字反復(fù)隱約出現(xiàn),像是指甲刮過黑板,讓人頭皮發(fā)麻。
“李……李哥……”瘦子的牙齒都在打顫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“這……這又是什么玩意兒啊?唱……唱得我渾身發(fā)冷……”
李不渡也是汗毛倒豎,一股比面對紙人時更濃烈的不安和危機感攥緊了他的心神。
這個紅衣女人,給他的感覺比那個紙人更加不寒而栗。
那是一種沉淀已久的、怨毒深重的陰冷。
同時他也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,不是因為緊張,而是類似于見到食物的那種唾液分泌。
但李不渡沒有去細(xì)想,他現(xiàn)在心里只知道一件事:
不能坐以待斃!
張警官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突破這個鬼地方趕來,留在車?yán)铮人罌]什么區(qū)別!
誰知道這女人梳完頭下一步要做什么?會不會像那個紙人一樣撲過來?
一個瘋狂的念頭猛地竄進(jìn)李不渡的腦海。
他猛地抓住瘦子的胳膊,因為用力而指節(jié)發(fā)白,聲音嘶啞而急促,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勁:
“瘦子!開車!撞過去!碾過去!”
“什……什么?!”
瘦子嚇得差點跳起來,難以置信地扭頭看著李不渡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:
“撞……撞過去?李哥你瘋了?!那……那萬一是個活人……或者……或者……”
“活人你媽!”
李不渡眼睛都紅了,情緒激動之下,反手一巴掌就拍在瘦子的后腦勺上,發(fā)出“啪”的一聲脆響。
“你他媽看看這地方!看看這氣氛!看看她那樣!”
“哪個活人大半夜穿成這樣在馬路中間梳頭唱喪曲?!啊?!你告訴我!”
“她要是活人,我李不渡以后生孩子沒屁*!趕緊的!踩油門沖過去!不然咱倆今天都得交代在這兒!”
瘦子被這一巴掌打得有點懵,但也瞬間清醒了不少。
李不渡的話雖然粗俗,卻像一把錘子砸碎了他最后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是啊,這怎么可能是活人?
我李哥生孩子怎么可能沒屁*?人必須得有屁*,就像西方不能沒有耶路撒冷(
鬼打墻,詭異紙人,現(xiàn)在又來個紅衣唱戲的……這他媽就是撞邪了!徹頭徹尾的邪門事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