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,李哥,前兩天孤兒院的陳奶給我打電話了,說挺想我們的,問我們什么時候有空回去坐坐?!?/p>
“院里新來了幾個小家伙,挺鬧騰的,但也挺可愛的。”
李不渡聞言,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,挑了挑眉:
“屁,陳奶打電話給你?是你想回去的就直說。”
眼看話被戳穿瘦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。
李不渡看著他的樣子笑了笑,自嘲道:
“回去?算了吧。”
“咱們現在這德行,在網絡上丟人現眼的,美其名曰‘整活’,實際上就是嘩眾取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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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錢寄回去,讓奶奶他們把生活過好,添點新東西,給孩子們多吃點好的,穿點暖的,能給他們學費交齊了就行了?!?/p>
“咱們就別回去給孩子們做不好的榜樣了?!?/p>
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。
網絡上的瘋癲和抽象是他的面具和謀生手段,但內心深處,他始終記得自己是哪里出來的,不想讓那份純粹的牽掛被自己現在的形象所沾染。
也不想院里的孩子以自己為榜樣。
萬般皆下品,唯有讀書高?
他自然不那么認為,說高尚點學習是為了國家發展,說實際點,不過是為了糊口罷了。
更何況他并不覺得職業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。
賺錢嘛,不磕磣,能讀書的時候讀書,實在不能讀的時候再另謀出路嘛,人生的路真想走的話,是很難走進死胡同的。
瘦子看著李不渡,沉默了一下,然后鄭重地點了點頭:
“嗯,李哥你說得對。
是這么個理兒。
那咱們就多寄點錢,等以后……等以后咱們真正混出個人樣來,再風風光光地回去看奶奶和孩子們。”
瘦子“以茶代酒”,兩人碰了一下酒瓶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冰冷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,卻沖不散心中那份復雜的暖意和責任感。
夜市依舊喧囂,人潮涌動,各色人等穿梭其間。
誰也沒有注意到,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邊緣,一個身影靜靜地佇立在陰影里。
那是一個穿著普通灰色連帽衫的人,帽檐壓得很低,看不清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