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竟說不出任何話語。
他本來確實打算,問清楚情況后,就想辦法把這倆鬼打發(fā)走,或者上報給局里處理。
畢竟他現(xiàn)在自身難保,還是個見習成員,帶著兩只來歷不明的倀鬼,算怎么回事?
良心?他李不渡自認不是什么傳統(tǒng)意義上的好人,但“恩怨分明”這四個字,他認。
別人敬他一尺,他未必還一丈,但至少不會恩將仇報。
別人坑他一分,他有機會肯定得想辦法坑回去十分。
而現(xiàn)在,這對傻乎乎的兄弟鬼,是在對他“好”。
用他們所能做到的最直接的方式,冒著風險前來報信。
這情,他得承。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李不渡深吸一口氣,做出了決定,“你們倆這事兒,我管了。”
兩兄弟眼睛瞬間亮了,那是一種近乎實質的、充滿希望的光芒。
“不過,這事兒急不得。”
李不渡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靠譜些。
“那姓趙的局里已經(jīng)給他拿下了,至于結果,我還不太清楚。”
“明天,我?guī)銈內ゾ掷铮亚闆r詳細說明,立個案,想辦法幫你們申這個冤。”
他想著,把這倆鬼帶回去,交給張忠義或者安恙他們處理,應該符合程序。
兩兄弟聞言,臉上頓時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,又要跪下磕頭,被李不渡眼疾手快地托住了。
“別動不動就跪,我你倆爹啊?”
李不渡裝模作樣的板起臉,他沒做什么值得讓別人跪的事,別人跪他,他感覺別扭。
“你們跑來給我報信,這是幫了我大忙,一茬抵一茬,咱們誰也不欠誰的。”
陳大柱和陳二柱互相看了看,雖然被托住沒跪下去,但還是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起身后,兩鬼卻撓了撓下巴,面面相覷,嘴唇囁嚅著,似乎還有什么話難以啟齒。
李不渡看他們這副扭捏樣子,直接道:
“有啥話就直說,別藏著掖著的,跟我這兒不用整那些虛頭巴腦的。”
陳大柱搓著手,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:
“大人,俺們……俺們自從吸了您給的那兩支香之后,不僅僅是腦子靈光了點……”
“好像……好像還想起了一些生前的事情。”
陳二柱補充道:“對,想起俺娘了……想起俺們老家了……”
陳大柱聲音低了下去,帶著濃重的思念和愧疚:
“俺們兄弟倆沒啥大本事,就是從老家那個山旮旯里跑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