趕了一上午的路,早就累的精疲力竭,要是能有張床躺上一會就好了,
不過這樣的想法對她而言實在是過于奢侈,能這樣不受干擾的坐在地上歇一會,
已經(jīng)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了。遠處的一棵大樹下,一個瞎子坐在凳子上講著什么,
聲音隱隱傳來,好像說的是什么鬼怪故事。十幾個人或站或坐的圍著他,聚精會神的聽著,
不時咧著嘴笑。賤奴向往的看著,覺得這些人實在是太幸福了,
雖然他們生活的并不富裕,并且要面對繁重的勞作,但他們卻能在勞作的間隙,
享受難道的快樂,沒有人呵斥他們,也沒有人打罵他們,要是自己也能生活在這里就好了。
想歸想,但賤奴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,只能發(fā)出無奈的苦笑。
幾個正在聽故事的人發(fā)現(xiàn)了坐在地上的賤奴,指指點點的議論起來,
一個一臉麻子的年輕漢子指著賤奴,壞笑著說道:“三哥,瞧見那邊的丫頭了嗎?
聽說她天生就是一個下賤胚子,潘先生就時常的這么罵她。”三哥一臉的木訥,
看了一眼賤奴,疑惑的說道:“我瞧著她挺本分的呀!她來咱們這里也好幾次了,
沒見她做出什么下賤的事呀!”一個大腳婆娘輕蔑的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,說道:“呸,
瞧她那樣子,長的一對勾魂的眼睛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,你沒聽瞎子說嗎?
那些勾引男人的狐貍精都是這副樣子,你現(xiàn)在瞧著她怪可憐的,沒準(zhǔn)一到晚上就變成妖精了,
你少看他幾眼,當(dāng)心被勾了魂去。”大腳婆娘的話立刻引來周圍人的哄笑聲,
賤奴羞愧的低下頭,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,盡管已經(jīng)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嘲諷了,
但隨著年齡一天天的長大,她的心中越來越生出抵觸的情緒。對于潘策,
她有著天生的恐懼,但這些人為什么也要侮辱自己呢?她聽玉郎說起過,
這些人都是被韓非遠收留的落難之人,他們和自己無冤無仇,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,
為什么他們也要這樣對自己。麻子臉嘿嘿的笑著擠過來,湊在大腳婆娘的身邊,
說道:“是呀!三嫂,你可要把三哥看住了,當(dāng)心他被狐貍精勾了魂去,那你就要守寡了,
嘻嘻。”三嫂白了他一眼,罵道:“去,毛還沒長齊的家伙,也來和我說笑。
”扭頭看見他男人盯著賤奴看,心中生出一股醋意,說道:“看什么看,真想被她勾了魂去。
”幾個人正說著,一個挑水的漢子走了過來,那漢子身材魁梧,臉色黝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