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突然生氣了?”
陳耀祖側身將抱著襁褓的手往旁邊躲了躲,半開玩笑道,“蘇同志,你現在的任務是養好身體,孩子我和娘帶就成。”
蘇念被拒絕的雙手僵在半空,審視目光上移落在陳耀祖臉上,
男人生了張國字臉,大濃眉,嘴角恰到好處的關切笑容,看起來寬厚老實,
可誰又能料到,這副人人稱贊的正直皮囊下卻藏了一顆狼心,
刻意營造的溫柔甜蜜下藏著致命砒霜。
蘇念上前一步將襁褓搶回懷中,看到女兒被凍得泛青的小臉后,女兒被傷的怒和被算計的恨同時涌上心頭,她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陳耀祖臉上,
“虎毒不食子,把女兒凍成這樣,陳耀祖你還是不是人!”
“啪!”
【打得好,打得妙,打得大壞蛋哇哇叫!】
女兒的歡呼聲中,蘇念甩了甩發麻的手,三步并作兩步爬上火炕,將渾身冰涼的女兒抱貼在身上取暖,
如果她早點醒來就好了,
早點醒來女兒也不會受這種罪,
心一下下揪著疼,蘇念閉上眼,兩行悔恨的淚從臉頰無聲滑落,
“早知道你是這種人,當初我就不該跟你結婚!”
她和陳耀祖的婚姻本就是一場接一場的人禍造成的,
世代都在治病救人的家族,卻在動蕩時被有心人扣上右派資本主義的帽子,被抄家,被批斗,被送去勞改,
被下放到石梁河村前,她是蘇家捧在手心的小小姐,人人羨慕夸贊,
下放后,她成了社員唾棄的黑五類子女,人人避之不及。
幸好她會治療跌打損傷和尋常小病小痛等,在生產隊謀到‘赤腳醫生’的工作,
九個月前,她上后山替生產隊隊員采草藥治病,回程時被流氓綁進山洞灌藥欲行不軌,好在她空間藏了防身刀具,刺傷流氓后從山上逃脫,
藥性猛烈,她堅持到山腳窩棚后失去意識,醒來時,身體如同被卡車碾過一般,腿心脹痛,而陳耀祖正站在床邊,扣著散開的衣扣,滿臉自責愧疚地要對她負責。
她拒絕陳耀祖的提議,并約定當作什么都沒發生,
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及時吃藥還會懷孕,更沒想到懷孕的事被不對付的知青發現,寫信舉報她亂搞男女關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