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宋晚的性情卻與我不同。「早知道要學這些,我就不嫁給你了。」
宋晚三分抱怨七分嬌羞,被燭火搖曳的光芒一照,真真面若桃花。
沈確看得心曠神怡,同她玩笑:「不嫁我,那便嫁你家蕭郎。」
他與宋晚相識的時候,化名正好姓蕭。宋晚瞪了一眼,雙手環住他,
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。又不忍用力似的,只輕輕叼著一點點皮肉。沈確毫不在意,
反而笑逐顏開,很是高興。宋晚微微低著頭,她知道這個角度同我最像。
她毫無威懾力的嗔怪:「要是再敢騙我,有你的好果子吃。」我也知道,
沈確一直都喜歡這種恰到好處的小小放肆。他與我在一起時,最喜歡如此逗弄我。
宋晚進宮的第二天,各宮妃嬪都應該過來覲見。可沈確舍不得她辛苦,
又擔心她害怕,直接免了請安。這是我沒有得到過的寬容。宮人們悄悄議論,
說沈確這是將對我的虧欠彌補到了宋晚的身上。我出身將門,喜好弓馬,從來恣意慣了,
最討厭繁文縟節。可沈確對我說:「切不可同往日那般胡鬧。」「阿初,
我知你不喜,可你現在是皇后,天下人都看著你呢。」沈確身著十二旒冕,威風凜凜,
氣宇軒昂。我戴龍鳳珠翠冠,沉重的鳳袍壓得我舊傷隱隱泛痛,渾身不適。
我信了他的托詞,端端正正做了一個賢后。夙興夜寐,沒做幾個月就一命嗚呼。
當我氣若游絲枕在沈確膝上的時候,他說「對不起。」我心灰意冷,
沈確真的很會演戲。他已不再是他,父親也不再是那個父親,只有我被留在了原地。
于是中肯的評價:「別裝了,看著真累。」沈確眉目含笑,冰涼的手指扶著我的頭,
端起今日的藥湯喂我喝了下去。「阿初,不管你信不信,我心里是有你的。」
「我信。」我無力的閉上雙眼,這個時候,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。
「沒有我,你怎么登得上這個至尊之位。」我不愛心機鉆研,卻并非完全不懂。
我只是后悔輕信于他。宋晚比我聰明,沒有聽他的話,仍喚了各宮來見,
叫人挑不出什么錯處。她那張和我極為相似的臉,仿佛在昭告所有人,我回來了。
更新時間:2024-06-1305:52:2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