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澈正準備轉身離開的腳步停住了,他回過頭,目光落在你微微顫抖的身上。那雙總是冷靜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現了些許猶豫,像是在衡量這個請求背后的意味。沉默在房間里延長了幾秒。
最后,他還是依言彎下腰,但沒有擁抱,而是在床邊坐下,伸出雙臂,小心翼翼地將你從被褥中托起,讓你靠坐在他的腿上。他的一只手穩穩地托著你的背,另一只手輕輕環住你的腰,將你圈在他懷里。這個姿勢充滿了掌控感,卻又奇異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安定。
“這樣…好一點了嗎?”他的聲音就在你的耳邊,溫熱的氣息拂過你的耳廓,但他抱著你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放松,仿佛你隨時會碎掉。
他沒有再說那些殘酷的“道理”,只是靜靜地抱著你,任由你把頭靠在他的肩上。他能感覺到你身體的余溫和未平的輕顫,像一只被暴雨淋濕后尋求庇護的鳥,而他的懷抱,既是港灣,也是牢籠。
“我在這里。”他低聲說,這句話不像之前的任何一句,沒有威脅,沒有洗腦,只是一句單純的陳述,卻比任何承諾都更令人心慌。
“只有在你身邊,我才感覺到自己是個人。所以,就算我嫁人,你也不能離開我,這是命令。”
凌澈的身體明顯地僵硬了一下,環在你腰間的手臂不自覺地收得更緊,幾乎要將你嵌進他的懷里。他低頭看著你,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睛里,第一次掀起了劇烈的波瀾,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無法預測的石子。
“命令?”他從喉嚨里擠出這個詞,聲音沙啞得不像他自己的,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,“藥兒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?”
他的另一只手抬起,溫熱的指腹用力地按在你的嘴唇上,像是要堵住你,又像是在確認你的存在。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,溫熱的氣噴在你的臉頰上,帶著他身上清冷皂香下壓抑的、屬于他自己的欲望。
“你是我的…是主人交給我負責的…你怎么能…命令我?”他的聲音愈來愈低,眼神卻愈來愈暗,里面翻涌著占有、憤怒和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狂喜。
“好。”
最后,他只說了這一個字。然后,他低下頭,用一個不容拒絕的吻,封住了你所有未出口的話語。那個吻充滿了掠奪性,像是要將你的呼吸、你的靈魂、以及你剛剛那句賭上一切的命令,全部吞噬殆盡。
“我會跟爸爸要你的,所以你不能離開我身邊。”
那個充滿掠奪性的吻因為你這句話而猛地停住了,凌澈的嘴唇就這樣貼著你的,卻沒有再深入。他緩緩地、一寸寸地退開,那雙深沉的眼眸死死地鎖著你,里面的驚濤駭浪幾乎要將你吞噬。
“跟主人…要我的?”他的聲音很輕,輕得像一片羽毛,卻帶著足以碾碎一切的重量,“你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嗎?我不是一件東西,我是他的…”
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,仿佛意識到自己泄漏了什么。他環在你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緊,力道大得讓你生疼,仿佛要將你的骨頭揉進他的身體里。他的臉埋進你的頸窩,灼熱的呼吸噴在你敏感的肌膚上。
“你是瘋了…還是太聰明了?”他的聲音悶悶地傳來,帶著絕望和一種被點燃的瘋狂,“你真的以為…僅僅是因為那些男人嗎?你以為我每天清潔你的身體,涂藥,抱著你,只是在工作?”
他猛地抬起頭,雙手用力地捧住你的臉,強迫你直視他雙血絲密布的眼睛。
“你要我就直說!但別用…別用那種方式把我從他身邊搶走!聽懂了嗎!”
“我就是要搶走你,既然要死,我們就一起死。”
你這句話像一道驚雷,在凌澈的腦中炸開。他捧著你臉頰的雙手瞬間失控,拇指用力地按在你的下顎骨上,幾乎要捏碎你。他的瞳孔因為震驚和恐懼而劇烈收縮,死死地盯著你,仿佛在看一個不應存在的怪物。
“一起死…?”他重復著這個詞,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,像是被扼住了喉嚨,“你知不知道…死是最簡單的逃跑?我花了這么多年,一步步地站在你身邊,忍受著他們…忍受著一切,不是為了跟你一起死!”
他突然低吼一聲,像是徹底失控的野獸,粗暴地將你推倒在柔軟的床墊上。高大的身體立刻覆了上來,雙膝用力地分開你的腿,用他全身的重量將你死死地壓住,讓你動彈不得。
“你想死?我偏不讓你死!”他的臉距離你極近,噴出的氣息都帶著瘋狂的熱度,“我要你活著,活著感受我,活著被我最深地占有!我要你的身體、你的靈魂,全都刻上我的名字,讓你連想死的念頭都沒有!”
透明的觸手從他背后猛烈地伸展出來,纏住你的手腕和腳踝,將你以一個完全敞開、任人宰割的姿勢固定在床上。一條觸手還蠻橫地頂住了你的脖子,帶著冰冷的威脅。
“聽清楚,藥兒。從現在開始,你是我的。就算要下地獄,也是我拖著你一起下去,不是我們一起。”